走到柏家破旧的大门前,犹豫了少许,伸手敲门。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儿很快就推门出来了,她这次走到大门前,脸绷得紧紧的。她说,“阿姨,我妈妈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听到“阿姨”两字,冷云猛然间感受到一丝温暖,也就给她增添了一份勇气。她对小女孩笑笑:“阿姨只想看看你们,同你妈妈说两句话。”
小女孩儿摇头,转身,跑进屋。
冷云以为会有人出来开门。但等了好久,跟昨天一样,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因为要下雨的缘故,昨天开着的那扇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任凭她再次敲门,屋里没人回应。
风大起来,夹杂着黄豆粒大小的雨点从阴沉的天空中下来。
冷云穿着那身白裙子,每颗雨点砸在身上,冰冷之气直透肌肤。风小了,但雨却大了,噼哩叭啦地连成一片,地面很快湿了。反正现在走也来不及避雨,她的倔脾气冒上来,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任凭雨水打湿她的全身
天完全暗下来,一个闪电过后,雨更大了。但冷云纹丝未动。闪电和雨水瞬间迷住了她的眼睛。
在迷蒙的雨雾中,冷云一直注视的门“咣”地打开,一个女人撑着伞奔出来,径直跑向大门,另一支手里拿着钥匙---是柏英!
柏家可谓家徒壁立。空旷的房间里除了两张床和一台电视机外,几乎一无所有。两张床上躺着都在病中的父女二人。靠近窗户的是柏灵,里面的是她病歪歪的父亲。
冷云浑身淋湿过半,进了屋不住地哆嗦。柏英要她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她不肯,只是接过一面毛巾把正滴水的头和脸擦了。这时,躺在床上的父女都既怜惜又敌意地瞅着她。
冷云说了句:“我来看看你们,没有别的意思,何必躲着我呢。”
柏英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
冷云说:“柏英你要卖车?”
柏英点点头。她说:“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钱。”
躺在床上的柏灵不作声,但眼里满是凄楚。另一张床上的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吃力地坐起来,吊在上面的药瓶轻轻晃动,柏英过去帮他坐稳。老人喘着粗气道:“姑娘,我们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冷云见状一时语塞,看到这一家三口人,她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个是久病的父亲,一个是瘫痪的妹妹,而且两个病人都要花钱治疗。这么沉重的担子如果压在她冷云的身上又会什么样子呢?
冷云盯着憔悴的柏英道:“你还记得上次救你脱险,制服歹徒的警察吗?”
柏英想了想,点点头。但那件事是她内心深处的一块伤疤,她不愿意触动它。
冷云:“他是我们刑警大队队长,叫刘海,干了一辈子刑警。他破了许多的案子,抓了许多犯罪嫌疑人”
冷云的语气很平静,像在独自讲述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听到刘海身患重病还暗中调查“312”案件时,柏英的眼睛瞪大了,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冷云:“刘海把你救下后,身上多处受伤,被我们送进了院。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患有重病,而且已是胃癌晚期。所有的亲人没有告诉他真实的病情,后来他却觉察到了,但他没有消沉下去。他想在临死前为自己所热爱的刑警事业做点事情,他带着重病暗地里对一起很大的案件进行调查”
“”柏英惊诧地望着冷云,嘴唇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她突然被震动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高个子,胡子很长,笑呵呵的警察。
冷云:“刘海今年仅仅53岁,他所做的一切又为了什么?”
柏英低下了头。床上的父女此时也默不作声。
这时,冷云激动起来。她接着说:“刘海患病以后,由袁北方带领我们继续侦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