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工进山铲地,家里只有钱婶一人。袁北方问钱婶身体咋样c日子咋样?钱婶不停地说好。钱婶说小丞子这几年还算有出息,工作干得蛮好,每年都往家里捎钱,还帮助钱相种了二十几垧的地,年年收成不错。家里不仅盖了房,买了车,装了电话。她如今可算享福了。但往下一唠就是一点她不够满意,就是钱丞的婚事。钱婶说大侄子你说说,小丞子老大不小了,就是不肯结婚,如果要是现在能抱个孙子,她死了也满足了。
唠了半天家常,袁北方才点出了正题,他说钱婶我打听个人,于是就谈起了孙富。钱婶说,有这么个人啊,去年还给咱家干活了呢。
袁北方了解到,孙富去年在柳条沟干了一秋天的活,人看上去不错,干活也算麻利。干完活,拿了钱走了,再没见过。
“大侄子,你问他干啥?”老人问。
“啊,没啥,我听我爸说起过他,随便问问。”袁北方说。“钱婶注意身体,有空我再来看你!”
“孩子,见了小丞子,替婶子劝劝他,不要心太高,找个姑娘就结婚吧,我想抱孙子哩!”老人拉住袁北方的手嘱咐道。
袁北方走出钱家时,那条凶恶的狼狗对他吼了半天,挣得铁链子咔咔作响。袁北方说钱婶你家这条狗好凶!钱婶唠叨道,都是你那兄弟小相子,整天摆弄这畜生,还有一条呢,叫他牵到山上去了。
回父亲家的路上,袁北方有些泄气,本想深入地了解些孙富的情况,可还是没有大的收获。回到家,父亲和母亲坐在院子的荫凉处,对着大门口等他。
父亲阴沉着脸,母亲的眼睛有些发红。
妹妹从里屋出来,拉住他道:“哥,你真要和嫂子离婚?!”
袁北方无奈地点点头。他这时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三十几岁的人,还处处叫亲人操心,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种事情,迟早也要让他们知道啊。
2
夜晚。昏暗的室内。
青年男子很疲惫和烦乱。他想睡觉,但是睡不着。他伸手抓起桌上的白酒,拧开盖子,狠命地喝一口。然后靠在沙发的椅背上,闭紧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室外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雷声由远及近,从屋顶滚过。接着,“咔嚓”一个闪电,透过紧闭的窗帘的玻璃窗射进来,整个房间刹那间雪亮。对面的墙壁上的那帧黑白照片清晰可见,照片上的那慈祥的老人仿佛露出了笑容一样
雷电依旧,哗哗的雨水肆意地敲打着玻璃。青年男子如受惊的困兽,猛地跳起来。他移开沙发,小心翼翼地掀开地面砖,里面露出一个红布包。轻轻地打开---枪。一支乌黑发亮的“五四”手枪!
他握住冰冷的枪柄,食指伸进板机孔,接着手枪在手掌里迅疾利落地转了两圈,拇指一用力,弹夹滑出来。他猛地转身c伸臂,枪口准确地指向门口墙上的电源显示灯,“咔!”机锤发出脆响。黑暗中,他长长吁口气,嘴角挤出狰狞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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