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天凉肃杀。
无论是海大学校里面,还是校外方圆一公里内的地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仿佛白昼天一样。
只是——
不是所有的黑暗都能被点亮,夜晚终究是夜晚,黑暗才是它本来的面貌,就像是被分类的人一样,了解杀手的通常也是杀手。
夜色下,一道已经分辨不出是人还是鬼的影子在极速抵近海大校区,这条影子真的更像鬼而不是人,因为他每一次落脚点都是灯光照耀不到的黑暗深处。而当他每一次离开黑暗时,也就是他消失的时候,没有影子,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在灯光下一样。
在这道影子在这一公里的距离内闪现了大概十几次以后,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海大校区内某棵榕树的几片叶子,叶子落地的时候,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黑色的棒球帽压得很低,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边脸,黑色的风衣c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鞋子,还有一双黑色的手套,除了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以外,这个人几乎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中——
刘琰波。
一个更适合生活在夜色下的人,因为他就是黑暗。
海大学校占地面积约244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200万平方米,而且现在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里的灯都是开着的,如果没有得到大致的情报,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歹徒隐匿的位置。
刘琰波不是鬼神,他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左右找遍整个海大校区,这也就是他冒着被怀疑的风险找潘羽衣的主要原因。
榕树上,刘琰波并没有再急着向那座关押着人质的图书馆抵进,他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四周的动静——
有风声,也有叶落草动的声音,还有虫鸣鸟语
在确定四周数十米以内都没有其他活人的动静以后,刘琰波缓缓睁开了双眼,消失在这棵榕树上,再出现时,他已经置身在一片假山后的阴影中。
消失出现消失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后,刘琰波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那座图书馆里,他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如果人质真的已经被分开看守,解救起来会棘手很多。
大概是歹徒人手不足,除了二楼那间放映室,刘琰波基本将整座图书馆都看了一遍,却连人影都没看见一个。
放映室门口没有歹徒把守,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刘琰波可以轻易向那里靠拢,坏消息是这看上去真的越来越像一个陷阱,或者说是诱饵。
放映室只有一道门供人进出,但门上有气窗。
刘琰波像一只壁虎一样,他整个人都贴在天花板上,通过那个气窗察看放映室里面的情况。
他确实猜对了——
这间放映室里只关押着三四十个学生,看守的歹徒也只有六个。
刘琰波没有闯进去,但也没有立刻离开去寻找其他人质关在哪里。
这间放映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终究还是有门缝,刘琰波的听力极好,在天花板上又趴了两分钟左右以后,他听到了一个规律,里面的歹徒有对讲机,每隔五秒会响一次,一共会响七次,而且每一次响起时都是不同的人在报告“安全”。
对讲机响了七次,也就代表着至少有七组人分别隐藏在不同的位置,加上这间放映室里的六个歹徒算一组,一共就是八个小组。
刘琰波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三分,离海市官方和歹徒说好的四个小时已经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这二十五个已经分散成八个小组的歹徒。
根据潘羽衣的情报,着八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