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佑六年八月二十一午时,曹皇后正在宫中与前来拜见的国舅曹佾正在闲话家常,未几,宫人禀报,官家遣人来见皇后。宣来人入内。
“小人叩见娘娘c国舅。”
“免礼。”曹皇后淡然受了蓝元震的跪礼,国舅曹景休赶紧起身拱手回了一礼,蓝元震心道‘好个谨小慎微的国舅爷,若是京中亲贵们都似国舅这般,那得少给官家添多少烦心事。’
“官家知国舅进宫,要与娘娘c国舅一起叙叙家常,方才已传旨赐宴,差小人先来知会一声。”
蓝元震传完话便退出殿来,在外候着皇帝驾临。少顷,皇帝尚未等来,却见一人风风火火从远处跑来,如逃命也似狼狈。
蓝元震看了心中微有些恼怒‘禁中大内如此慌张,成何体统。’转念又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来人直跑到殿前被内侍拦住,跪在地上喘作一团,边喘边喊;“蓝公公,蓝公公!”
蓝元震走近前一看来人,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来人是皇城司下辖的探事司的亲从官,平日里专一负责向自己传递探事司的奏报,这会直接寻自己寻到了皇后这边,没有内侍省其他管事太监的直接协助,是绝对做不到的,必是出了大事了。
“王晟,禁中重地,为何如此毛躁?有何要事?速速报来!”
王晟素来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会得上官看中让他专门负责传奏之事,这可是个美差,差事清闲又是直接接触蓝元震这样的大人物,容易得到提拔。是以虽然此时心急如焚,但仍是忍住了,向蓝元震示意,事关重大,消息不宜扩散。
蓝元震见王晟明明急得满头大汗仍然要私下说话,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沉重,绝对是出了大事。
蓝元震摒退左右,与王晟走到一边,低声问道:“何事?速报!”
王晟躬身凑近蓝元震,低声说道:“封丘门变乱,太子殿下遇刺。”
稍远处的内侍们听不见此间两人对话,却是远远见得那亲从官对蓝公公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蓝公公突然身子晃了晃,若不是那亲从官立时扶了一把,说不得就要摔倒在当场。在场的当差有年头的人尤其是跟着蓝元震时间长的人见此情景,心里就叫不好,蓝公公那是何等人,当今官家的心腹,宫内数一数二的大宦官,大风大浪经历得多了,能让他老人家如此形状,怕不是出了天大的事,而且多半是祸事。
听得王晟的禀报,蓝元震感觉直如晴天一个霹雳炸在了耳边,三魂不见了七魄,差点就一头栽倒,待定得一定神,直接一把扯过扶着自己的王晟的手臂,“随老夫来。”
蓝元震拉着王晟直接来到了殿内,左右宫人内侍见此情形都愣了,乖乖,什么情况,要惊动皇后娘娘了。
“娘娘,请摒退宫人们,小人有事要奏。”不等带着疑问的曹皇后发问,蓝元震直接开口。
待殿内只剩下曹皇后c曹国舅c蓝元震与王晟四人时,蓝元震直接开口把事一说,殿内立时气氛为之一变。
“太子如何了,可有遭遇不测?”曹皇后当头一句就是她最关心的事。
“小人当时与几个兄弟正路过马行街看见封丘门乱起,小人便赶来宫中报信,小人的几个兄弟去城门救驾了,现在如何小人便不知了。”王晟如实禀报。
“此番事大,当务之急是太子的安危,元震你速去,带人去。太子若脱险,必往皇宫来,你速去迎他。”曹皇后将门出身,果决坚毅,临危不乱,庆历八年宫中卫士变乱便是她从容应对,化解了危机。太子若能脱险,必来宫中以策完全,可是若不能呢,没人敢想。
“小人领命。”蓝元震领着王晟便往外走。
“官家那边暂勿惊动,带上御医一起去。”
“是。”蓝元震头也不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