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的混乱加上声音的凄厉,把六子吓得不由得伸手去摸肋下的砍刀。但是,在他本能暴力倾向就要爆发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和惊慌失措的予潇的目光相遇了。他从予潇的眼神里看到一个美女求助保护的虚弱和无助,六子竟然一下子迸发出了惊人的胆识。他大叫一声:“都给老子镇定!”
这一声,所有的黑衣人都耳熟能详,毕竟是老领头人的召唤。那些惊慌的黑衣人都回头去看六子。六子唰地拔出砍刀,又大叫一声:“弟兄们,拿家伙!听我的!”
喊完之后,他还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予潇,他想知道予潇对此刻的他是不是很赞许。就在他扭头的间隙,外面的黑衣人又涌进来一批。在黑衣人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挥舞着一柄匕首,漫天都是森森的寒光,眼前飞舞着骇人的血影。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楚,黑衣人身后的追杀者原来是麻点点!
麻点点听到黑子说敲死了,她忽然一下子失去了活着的兴趣。当人们都瞧着床上的血腥照片沉默时,她心里已经坚定了和这帮凶徒同归于尽的念头。她静静地下了床,走入她的卧室。在她的枕下,压着那把割破她手臂的刀子,这把刀子就是黑衣人里的瘦高个的。她前面用它胁迫过麻子庐,此刻,她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她要杀掉这些凶恶的歹徒。
她提着刀子,默默地走出她的卧室。一群黑色的影子堵着她家的另一扇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发出一声尖锐地啸叫,把黑衣人惊得连忙回顾躲闪。这时候的麻点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手里的刀刃,就像一台绞肉机,向那些黑色的鬼影舞去。耳畔全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盛夏吮咽冰沙雪糕的快感。在利刃的推进下,她所向披靡。
麻点点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飞溅的血液像泼水节的水瀑,向屋子的各个角落泼洒出红色的流萤。予潇看到那么多的血水溅得屋子一片狼籍,她吓得不停地惊声尖叫。
予潇叫声却成了六子的催情剂,他的雄性荷尔蒙腾腾地往上涌。陡然之间,六子觉得自己就跟武林大侠一样的威猛无比。他举起砍刀,在侧面向麻点点的脑袋砍去。
一声惨叫,麻点点倒在地上。
六子顾不上看地上的麻点点,他偷空去看予潇是不是在注视他。
麻子庐看到这样的场景,又一声哀鸣,晕了过去。
六子看到予潇几乎被惊得灵魂出窍,心里充满了引起心仪女人注意的满足。他知道,刚才那一刀,势大力沉,麻点点的脑袋是肯定被砍落在地的。当然他也感觉到了,他的刀往下落的时候,似乎有种什么力量使他的胳膊向旁边拐去。他低头去看,地上的麻点点只是一动不动,但似乎没有什么地方与身躯分离。
黑衣人觉得场面没法控制,就在麻家人乱成一片的时候,哄的一声全走了。霎时,屋里就剩下木呆呆的麻尔康,傻呼呼的予潇,昏死过去的麻子庐和伏在地上的麻点点。
麻尔康扭头看看予潇,他俩面面相觑,面对两个横卧的人,他俩谁也不先说话。
沉默了好久,昏死的麻子庐抬起了头,他虚弱地说:“快看看点点”
麻尔康这才想起地上的妹妹。他蹲下身子,把点点翻过来,抱在怀里。点点没有受伤,只是紧闭着眼睛,像睡着似的。
麻子庐问:“她怎么样了?”
麻尔康把点点平放到麻子庐身边,让她平平地躺着。麻子庐左看右看,没有看到麻点点哪里有伤。
就在这时,麻点点呻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哥哥。她又扭头往麻尔康身后看,见门口空无一人,但是家里的大门却大敞着。她有些抱怨地说:“哥,关门呀”
麻尔康扭头去看,大门敞着。他再去看予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