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皇上口谕,宣京畿府尹刑平进宫觐见。”
刑平虽然为正四品的京官,但是除上朝外觐见皇帝的机会不多,更何况还是这种皇帝传口谕单独觐见,所以刑平来到上书房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跪在地上恭敬的问道:“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皇帝在等刑平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想了个轮廓,眼下已经心静平和很多,视线从手中的折子上移开,看了眼跪着的刑平,皇帝语气和缓:“爱卿站起来回话。”
“多谢皇上!”
“最近京城有些风言风语传进了朕的耳朵,朕听了倒是不大顺耳。”
刑平才站直的腿又忍不住想打弯,静了静神回道:“都是微臣的错,身在其位不能止住流言,惹圣心不悦,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了眼手上的折子,轻轻搁在书案上,而后往后轻靠住椅背,眼神盯住刑平,虽不言语,但其中的威严已经让刑平冷汗直流,半晌皇帝才开口:“那朕身为皇帝坐守京城,论起来还是朕的不是。”
刑平听到这话,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微臣不敢。”
皇帝看着刑平,意味不明的点点头轻笑道:“爱卿无需紧张,今日朕叫你来也是问王氏的案子,这件案子的流言在京中流传过广,牵扯朝中数位大臣,爱卿可知道?”
皇帝没说让站起来,刑平只得跪着回话,“回皇上话,这些流言微臣也略有耳闻,只是传言与王氏的案子在微臣看来并没有关系,而且既为流言便不足为信,过段时间自会真相大白。”
“这京中的流言皆因王氏状告而起,爱卿怎么说没有关系?”
刑平身子越发弯曲,“王氏所告的不是流言牵扯的大臣,而且流言的内容也并未涉及王氏,所以微臣以为两者无关。”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王氏所状告之事,还有待调查。”
皇帝看着刑平低下头,身体几乎蜷作一团,看不清他的表情,分不清他是当真这么想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爱卿准备如何调查?”
“微臣已经选好人,就在这两天准备前往西北,见到王氏的儿子问清缘由。”
“罢了,照爱卿所说此事与京中流言无关,但是流言被揣测也确实由此而来,被告也身为军中将士,处理不好恐伤戍边将士的心,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即日封卷移交大理寺。”皇帝已将此事盖棺定论。
“这”刑平抬起头还想说什么,但迎上皇帝凌厉不容拒绝的眼神,刑平又咽回想说的话,沉声道:“遵旨。”
皇帝看着刑平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道:“去吧!”
刑平站起来躬着身退了两步转身出去,皇帝看上书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阖住眼对着虚空轻声道:“看住他。”
上书房还是皇帝一人,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却不知从何处传来,“是。”随后响起一声破空之声,上书房又重新归于平静。
刑平走出上书房,顺着宫道脚步越来越快,直到看见前面侍卫把守的宫门才算送了口气,缓下脚步可还是不敢停下,走过宫门上了轿子,才敢伸出手揉一揉酸胀的小腿,冲着轿夫道:“回衙门。”
起轿摇晃,也牵着刑平的思绪,想起那日自己正准备派人前往西北,衙门外突然来人说要见自己,说是为刑平来解决难题
刑平想着自己最近确实难题不少,但也不需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来替自己出谋划策,但是刑平不知道怎的,还是将人请进了后堂。
来人刑平没有见过,但是看着倒是气度不凡的样子,自称是靖王府的人,刑平眉头一跳连忙将人带进内室。来人见刑平的模样笑道:“大人不必惊慌,我来时并未有人看见。”
刑平摇摇头,眉头皱的厉害,仿佛自己迎进来的是个瘟神,叹了口气道:“不知靖王派人来,有何指教?”
刑平不是不知道裘荣和靖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