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书房里,清河坐在江起云身旁,拿着一卷孙燕飞派人送过来的游记看得入神,自从前两天孙燕飞上门之后,第二天便送了一摞书过来,好像她们两个人十分热络一样,旁边的江起云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写写停停似在思索。
外头大雪纷飞,屋里头倒是静谧又暖和,一旁的瓶中插着一束寒梅,整个书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梅香,倒是分外的静心安神。
一室的静谧被来人打破了,少安冲着江起云和清河拱了拱手,虽然表情克制但还是掩饰不住其中的喜色,“王爷,郡主,人已经在京畿府的牢里了。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消息就会传出来了。”
清河合上书卷笑着道好,但是看向江起云发现他脸上竟没有半分惊喜之色,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清河微微皱眉,胳膊肘怼了怼江起云,说道:“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江起云搁下笔,抬眸语气平静的说:“正常反应,你想的周到,这样的结果有什么意外吗?”
虽然知道江起云是说这话来讨自己欢心,但是清河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冲着江起云噤了噤鼻子,只是可怜站在对面的少安,悄悄翻了个白眼腹诽道:王爷面对郡主还真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的脱口而出。想着突然又想到什么,敬声道:“还有一件事,今日在衙门上还有一个人也来告状,告的是裘仁庆——”
说着少安将方才大堂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明,清河听完惊道:“有没有人跟着陈康?”
少安点点头回道:“少平已经带人跟着了,一会应该就会问清楚回来的。”
清河嘴角翘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摇摇头说道:“少平可能会把陈康一起带回来。”陈康晃晃悠悠的出了衙门一路往东,李村的家已经没了,母亲也没了,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东坊大街上的酒坊了。额头上的血迹已经渐渐有冻住的迹象,陈康也觉不出痛了,方才刑平的话一遍遍的在脑中回响,陈康心中的恨意仿佛这漫天的大雪般将他自己吞噬掉。
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心中的声音不断的叫嚣,陈康方才恍惚的眼神慢慢变得坚毅。摇晃的走过街巷,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前面的地上是一片洁白,只有自己走过去才会留下印记,陈康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脚印,不由得苦笑,这应该是他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印记了吧,无论自己能不能杀了裘仁庆,今日自己都难逃一死。
回着头的陈康突然听见了一声不属于落雪的声音,很快一瞬便闪过,陈康感受到了危险,不由得加快脚步,虽然已经报了必死的心但人还是会有求生的本能。可是陈康才走了两步前路便被人拦住了,无暇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周围没有脚印仿佛突然从雪地上长出来一样。
“交出方子,留你个全尸。”
陈康挪着自己一条受伤的腿,努力让自己站直,眼神狠狠的盯着前面的来人,开口道:“真没想到裘狗对我的方子这么上心,方子已经在那把火里烧没了,你们既然能杀了我娘,想必也不会放过我,大秦律法不能制裁你们,就让天理来制裁你们,如果没有天理,那我陈康就化为厉鬼来找复仇。”
说完脚下用力拖着伤痛朝对面的几个黑衣人奔过去,黑衣人不屑的笑笑话不多说纷纷提刀将陈康围住,举刀便砍,陈康不会武功路数,只是胡乱推搡,很快便被打倒在地,眼看黑衣人的刀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布巾蒙面的剑客不知从何处落在陈康身旁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这剑客自然是少平。
少平听见陈康在大堂之上状告裘仁庆,于是便留心了吩咐两个人往李村去查看,自己则是远远的跟着陈康想详细的问一下具体情况,谁知便碰上了来灭口的。
少平身手很好,即使对方人多也不占优势,只是要照看倒在地上现在已经昏过去的陈康,少平心里有些着急无心恋战,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