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下午3点左右,天色却十分阴沉,远处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雷声,预示着暴雨即将来临。
风很大,吹得街道两旁的绿植摇摇晃晃,“哗!”一棵小树倒在我面前,它没有撑过狂风的侵袭,躺在了冰冷的地面。
我伫立在了原地,这是它无能吗?我自问道。
不,它本就不属于这里,为了所谓的绿化面积,为了让这肮脏的空气得以净化,它被迫离开了它的家,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只是它还没来得及熟悉这里,便要结束余生了。
我似乎能听到它在风中哀嚎,也许是因为它想念它的妈妈了。那一年,它还是一个小树苗,在妈妈的树荫下茁壮成长,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魔鬼,带着它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它的妈妈。
我能感觉到它很冷,它想念那个给它挡风遮雨的树冠,就像曾经的我,每当我感觉到寒冷的时候,母亲都会脱下身上的大衣,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这一刻,我感受到的不只是身体的寒冷,内心的冰冷仿佛要将我吞噬。我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母亲怀里的温暖。
我想去看看母亲,在我余下的十几个小时里,最后一次去看看她。但愿下辈子,我还可以在她的怀里看那漫天星光,还可以穿着她买给我的新衣服。
暴雨如期而至,当我从超市买了把伞出来时,已然倾盆而下,我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医院走去。
医院的门房空着,不知门卫去了哪里,我从旁边的小道走了进去,以往每次过来看望母亲,都是在招待室,不知道她平时在病房是什么样子。
因为暴雨的原因,户外人影疏疏,我走进了大楼里,里面传来各种声音,有病人的叫喊声c大笑声,乃至拍房门c摔东西的声音,大概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
我记得母亲的病房是024,我走到了过道里,护士们看到我似乎都很惊讶,我没有停留,继续往里面走去,抬头看了一下房号:018,我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号码,而是因为病房内的情况,我看到那位护士拿着一条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在那个病人身上抽打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撕被褥!撕一次打你一次!”
我看到他流泪了,躲在墙角,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那个东西打在身上很疼,很疼!
我感觉他好可怜,更替他的家人悲哀,或许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医院受到的这些吧,想到此处,我忽然加快了步伐。
沿道房间内的种种,让我的步伐越来越快,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终于,我看到了024,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推开了房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滚!”
我冲着那位护士吼道,我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手上的麻绳和鞭子也吓得掉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想要抱住母亲,她却吓得躲到了墙角,不断地发抖,脸上的液渍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泪水还是鼻涕。
她挥动着双臂不让我靠近,我向后退了两步,她才稍微安静了一些,却仍然是警惕地看着我。
我从未想过,母亲平时的生活竟是这般!以往我每次来看望她,都是在招待室,她都很安静,我知道,那是他们给母亲吃了药。
我静静地站在此处,凝望着母亲,“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似乎要劈烂这座肮脏的大楼。
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院长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刚才那个护士已经不知去向。
“小薛啊,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盒药:盐酸齐拉西酮胶囊。
两个护士走过去按住母亲,院长喂她吃下了药,转过身来说道:“小薛,你听我解释”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