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文帝三十年。
夜色温凉,月华清浅。
女子端坐于金缕镂空的喜榻之上,艳红的绣凤嫁衣紧披于外,柔夷轻放,广绫袖衫垂达地面。
闻着外面不绝于耳的喧闹之声,容浅羽不由嘴角微扬,浓浓的喜色洋溢在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
时过两年,她终于寻到了那人,只是不知他是否还如往昔
喜房之外,一道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浅及重,传入她的耳中,心中暗自轻呼一口气,紧握的双拳已微浸汗渍,一想到她就要见到他了,起伏激动的心绪难以平静。
“素竹,我就要见到她了!”她口中轻喃,就连言语中都充斥着喜意。
“是了,公主可别说话,王爷就要来了!”素竹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她早知公主心中有人,如今能嫁于那人,自是十分欢喜的。
“吱呀!”随着门浅淡的吱呀声,从门外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素竹见新郎官来了,便会心一笑的退了出去。
容浅羽看着那人渐渐走近自己,就连呼吸也不由重了几分。
当年那个给予了她承诺的少年,那个她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前,如此的近,触手可及
透过艳红盖头下的缝隙,她看着那人的手缓缓伸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知道,他将会轻柔的掀开她的盖头。
在他看见盖头之下的她时,她将会是他的妻
没有想象中的轻柔,来人粗暴的将大红盖头扯掉,就连出嫁前母后为她轻挽的发髻也被拉扯得凌乱,几缕青丝滑落,紧贴着白皙的脸庞,垂于两鬓。
她抬眸,望向来人,一张普通平凡的脸映入她的眼睑,但却让她倍感陌生,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
她双眸微怔,随即满是怒意,募地起身,语气冷冽:“大胆!竟敢冒充王爷!”
来人不屑的冷哼,眼中满是嫌恶,一国公主,却也和勾栏女子一般想要倒贴进王爷府,也难怪王爷还未见她,便厌恶她了,不过这姿色倒是不错,看来他今夜是有福了。
那人淫笑着上前,猥琐的说道:“美人儿,今晚,王爷可不会来,而我,才是你今夜的新郎。”
今夜,他可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过来和这一国公主圆房的。
看着来人走近她,起身,一个移步,她的手已然紧紧的扼住了来人的脖颈,“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冒充王爷。”
死亡的恐惧充斥在脸上,侍卫有些难以置信,王妃竟然会武功,“是是王爷吩咐,让让小的过来的。”
容浅羽闻言,心中巨痛,身形微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不,她不信,他不会这么对她的,她要听他亲口跟她说,亲口告诉她,这是为什么,容浅羽掩去眸中的痛意,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王爷呢?”但微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咳秋水阁”
“咔嚓!”侍卫话音刚落,容浅羽便手上一个用力,寂静的房中响起的是脖颈断裂的声音,侍卫仍旧瞪着双眼,似是难以置信。
侍卫瞪大了眼睛,本以为他说了王妃就会放了他,却不想耳边响起的是王妃冷冽的声音:“你不是他,却揭了盖头,该死!”
这个世上,除了他,再没人有资格为她揭开新婚盖头。
“公主你”一直守在门外的素竹见容浅羽突然一脸冰霜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惊愕的往屋内一瞥,发现之前进去的那人竟已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他交给你了,我去找王爷!”容浅羽语气平淡,无波无澜,但心底却如波波浪潮,久久难以平静。
素竹怔住,正欲叫住公主,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面前却早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