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雪也跟随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面前的男人就像窗外的掠影,让人看不懂,裴云雪看不透安泰,她也不想看透,这个男人太危险,她只想远离:“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安泰收回目光,笃定的看向裴云雪:“我不会强迫你的,你会自己跟我回去。”
裴云雪心头一跳:“怎么可能。”
“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下蛊?”安泰勾起唇角。
明明是美丽的弧度,裴云雪却觉得那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刻上去的:“是你给我下的蛊?”
像是看不见裴云雪愤怒的目光,安泰继续道:“是啊,在别院的时候给你喝茶的时候,苏皖给你的服的药是引子,快到时间了,届时你就忘记一切,我就是你的全世界。”
忘忧蛊,顾名思义,忘记前尘往事忧愁凡思,母蛊可对子蛊赋予一切记忆,中蛊者会疯狂的爱上母蛊之人。
安泰给裴云雪下了子蛊,自己则服了母蛊,人死蛊才能死,两人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
安泰看着裴云雪灰瞳宛若一个风暴点急剧旋转,银色乍现,迅速覆盖了他整个眸子。
“你,你就是个疯子。”裴云雪看着眼前灵异的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她被那双银色的眸子盯着,就像受到了蛊惑,定定的看着再也移不开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她好像可以体会到安泰心中的一切情绪,裴云雪清澈的眼里汇聚出了一滴泪直直的滑落下来。
“啊!”裴云雪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湿的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带出一丝妖异的魅惑,就像那个艳丽的几近是妖的男人,那就是他的情绪吗?那种黑暗c压抑的沉重几乎要把人逼疯。她捂住胸口,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了命的喘息。
“夫人,你怎么了?”被裴云雪叫声惊醒的春兰推开门担忧的问,“夫人可是做噩梦了?”
裴云雪抬眼呆呆地看着春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春兰看着像被梦魇住了一样的裴云雪,匆忙出去打了一盆水,洗了帕子拧干给裴云雪擦了一把脸。
微凉的帕子覆在脸上裴云雪才算清醒过来,强压下心里的惊悸,裴云雪颤抖着声音问:“我怎么回来的?”
春兰疑惑的看着裴云雪:“夫人一直都在府里啊。”
裴云雪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片刻才恢复原状,她重新躺下:“可能我做噩梦了,侯爷呢?”
“夫人明日让苏神医开副安神的药吧。”春兰道,“侯爷先前被召进宫里了,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就寝,侯爷怕打扰了夫人就睡书房了。”
裴云雪闭上眼睛:“你去睡吧,我再睡会儿。”
春兰担忧的看了看裴云雪,端着盆下去了。
留裴云雪睁眼到天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在春兰夸张的说辞下,裴云雪被殷少谦拉着让苏皖开了安神药。
“我是中了毒吗?近来总感觉身体困乏无力。”裴云雪探究的看向面前儒雅依旧的苏皖。
苏皖眉头一挑,直视裴云雪淡淡的道:“夫人脉相平稳,并无中毒之兆。”
“如此可能是我多虑了,苏神医先去忙吧。”
竟然没有一丝破绽,难道,真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吗?可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看着苏皖走远的背影,裴云雪垂下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殷少谦担忧的询问,他敏感的察觉到裴云雪情绪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裴云雪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转而对他说,“玉琴c玉秀的嫁妆单子都准备好了,她们两个拟的是一个单子,你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裴云雪说着就要让春兰去拿单子,殷少谦止住她的动作,道:“我不必看了,你拟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