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11分,阴。
舒书亚已经在开往联邦白令研究所的路上了。他一路都在回想,为什么自己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那个金发女人的要求——去押送臭气熏天的僵尸,而且还不收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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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在牛角酒吧唯一的一间包间里,两个人相对坐在人造革的廉价沙发上,寻找开口的契机。
“所以,今天就是你救了安德烈他们?”阿克西妮娅翘起二郎腿,手里握着一杯重新调制的玛格丽特。
舒书亚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制住他的两个壮士下手不是一般重,“啊,是的,当时我也没想过之后会挨一顿揍。”
“好吧,抱歉,”阿克西妮娅脸色微囧,但旋即恢复过来,“可你也不能怪我,你可是在一位女士的酒里放了迷药。”
啪!舒书亚一巴掌糊到自己脸上,这冤屈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这家店为什么会给客人的食物里放迷药的?”他尝试挣扎。
“据我的经验看一个新面孔第一次来就点最贵的东西劳动人民想要赚点外快啊。”
原来这地方整个就是一贼窟,对面坐着的就是女主人。
还是赶紧了结此间事务,趁早闪人为妙。
“安德烈已经把剩余款项打给你了。”似乎看穿了舒书亚的心思,阿克西妮娅抢在他前头说道,“虽然你这个奸商收费很高,但谢谢你。”
说着,她朝对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客气。那么我想我也待得够久了,开夜路车很危险,请原谅我今天先告辞!”舒书亚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知道这个开局不好。”在他跨出房间前,阿克西妮娅轻轻开口,“但我觉得,当时,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些共鸣。”
舒书亚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见阿克西妮娅正看着他。
“我很久没来这里了,更别说被人搭讪。”阿克西妮娅起身朝他走过来,“而我的身份迫使我对危险非常敏感。”
直到现在,舒书亚才完全地打量她的全貌,俄罗斯女性的精致与高挑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既梦幻又强烈,让他目眩神驰,仅一眼就着了道了。
“不可能吧?我不信以前没有人试着讨你欢心。”
“有很多。”
“那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她展颜一笑,“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是个陌生又风趣的人,而且一点也不惧怕或敬畏我。”
“就这样?”
“就这样。”
当然不是。
正如她之前所说,这里是她罩的。当她从哥哥手里接过公司和地盘的时候,她就知道,很多人指望着她过活了。要么往上爬,要么跟那些信任她的人一起跌入深渊。她不断提醒自己正背负的责任,这两年里她几乎忘了原来的自己,变成她需要成为的那个人。
而在这个男人前来搭讪的几分钟里,这根弦微微松开——对这个新来的,她没有任何责任。那几分钟里她是她自己,一个年仅25岁的女人,真要浪起来玩玩始乱终弃什么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这种感觉熟悉而短暂,更让她倍感珍惜。
而现在,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感到了一丝羞愧。
几套说辞在她脑袋里辗转闪过,但最后她选择实话实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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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你这车真不错。”坐在副驾驶座的安德烈看着一排操作界面眼睛放光。
是的,舒书亚还是让别人坐上了副驾驶,尽管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但舒书亚没有枪,所以为了保障“送货员”的安全,阿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