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呈醒来时,古一鸣不在病房里,曲慕白正趴在床边睡得香甜,微微张着小嘴,手抓着他扎针的那只手。
冰凉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往身体里输送,荣景呈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抬头看一眼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体,他抽出被她抓在掌心的手,一动她就揉着眼睛醒来。
“荣少,你醒了。”曲慕白收回手站起来,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自言自语道:“还有点烧,不过应该没事了。”
话落,她垂眸才看见荣景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眨了眨眼睛,问道:“荣少,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荣景呈什么伤没经历过,一个小感冒而已,不至于娇滴滴需要人照顾。
可看她担心的样子,他立马打消了生龙活虎证明自己的想法。
他咽了咽口水,虚弱的道:“头有点晕,身上没力气。”
曲慕白点点头,柔声细语的安慰他:“你刚退烧,又是吃药又是打针的,没力气很正常。”
“慕慕,我想喝水。”荣景呈出声,就跟重伤不治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很虚弱,快来疼爱我”的气场。
曲慕白倒了杯开水在一旁晾着,查看了一下输液瓶:“太烫了,等下喝。”
荣景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渴,你给我吹吹。”
曲慕白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他刚刚说什么。
神坛上的男人跌下凡尘了?
还是说,生病觉醒了他某种不可描述的技能,“你给我吹吹”这种病娇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实在是太幻灭了。
荣景呈撇撇嘴,拖着尾音喊了一句:“慕慕”
曲慕白心口狠狠一颤,仿佛有无数只蚂蚁从心脏上爬过,酥酥麻麻的,将她蛊惑得五迷三道。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端起杯子慢慢的吹气,觉得差不多了才递给他。
荣景呈一只手在打点滴,一只手垂在床上不动,理由冠冕堂皇:“我没力气,你喂我。”
不和病号一般见识是基本素养,曲慕白被他喊得没脾气,端着杯子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让他喝了一口。
“烫吗?”曲慕白看他没接着喝第二口,如此问道。
荣景呈摇头:“不烫,我不想喝了。”
不喝就不喝,曲慕白十分纵容他。
放下水杯,给他把床摇到正常位置,嘘寒问暖的,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问冷不冷,俨然贤妻良母的模样。
荣景呈意外的享受这种感觉,生出一种多烧几天的想法,不到一秒他又开始唾弃自己,做什么不好非得生病,果然是烧糊涂了。
一瓶点滴打完,护士又换了一瓶,荣景呈不耐烦的看一眼,问道:“什么时候能输完?”
曲慕白眨巴着无辜的双眸看他:“这是最后一瓶了,很快的,你有急事要处理吗?”
有!洗澡!
昨晚冷热交替,出了一身汗,被她们折腾来医院,身上难受得紧。
荣景呈自己动手调大了点滴的速度,手背遭到曲慕白的一巴掌:“你别动它,又不赶时间。”
胆子这么大?还敢打他了?
荣景呈目光顿时暗了暗,阴沉沉的盯着她。
曲慕白心里是怵的,但她是为了他好,左右他现在起不来,于是梗着脖子道:“你c你瞪我也没用,你现在是病人,听我的!”
荣景呈看她故作硬气的样子,唇角泄露出一抹笑意,转瞬即逝,竟然没反驳,点头说道:“好。”
曲慕白不太敢相信:“你这么听话?”
荣景呈理所当然的摊手:“我是病号。”
顿了顿,他朝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