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怡和曲剑波新婚燕尔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对曲慕白极好,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便宣告终结。
曲慕白和曲筱瞳在同一个学校,她在初中部上初一,她在小学部上五年级。
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曲慕白必定是背锅的那个,因为她比她会博取同情,比她会胡编乱造。
曲筱瞳回家和谢欣怡说一声,她的日子就难过了,不能按时吃饭是家常便饭,胃病便是那时落下的。
她也试着和曲剑波说过,可那时的曲氏正在上升期,回家的时间都很少,她更没机会。
于是,她就发现,和蔼可亲的后妈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伪装到羊窝里便大开杀戒,而她首当其冲。
初中三年,曲慕白不想去回忆有多么煎熬。
那段日子,她甚至开始想念亲妈杨珍贞,想念那个至少在打完她之后会替她包扎会心疼的女人。
上了高中,她住进了学校宿舍,远离谢欣怡和曲筱瞳,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她拼命努力,想离她们越远越好,所以成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考上了她想考的大学。
三年没大起伏,大四那年,她遇见了薛林哲,他温柔阳光,对她百般呵护,她沉沦,她爱恋,她不惜一切。
后来知道他是曲氏的市场部总监,她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可她没想到,他们的恋情会遭到曲剑波的反对。
那一年,是她有生以来最勇敢的时间。
然而,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背叛而已,想想就可笑。
曲慕白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眼角有晶莹,那些灰暗的曾经,该给她留下了多么大的影响。
荣景呈心口很闷,像是被人砸了一拳,说不出的难受。
早知道这么痛苦,他就不让她说了。
曲剑波对她是好的,能想到有多好就多好,可再好也抵不过枕边人的口蜜腹剑。
他忙碌,疏于照顾,而这个傻女人,记住了他的好,不想让他为难,所以选择对那些伤害只字不提。
荣景呈想,要换做是他,只怕谢欣怡母女俩早就被整得哭爹喊娘。
可曲慕白不会,她对这个世界抱着最大的善意,不愿意主动伤害任何人,即使那些人给了她致命的不堪。
说好听点,她是善良,说难听点,她就是圣母。
要命的是,荣景呈就喜欢她的这份善良,兴许,黑暗里待久了的人都向往这样的美好。
他撑起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小心翼翼的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声音里带着某种宠溺无奈的心疼。
“傻女人。”
一夜好眠,曲慕白起来没看见荣景呈,却在床头发现了他留下的字条,让她记得吃早餐。
他的字迹依旧那么龙飞凤舞,像他的人一样张狂随性,透着一股不羁。
曲慕白揉了两下就想扔掉,却在举起手时骤然垂下,细心的展平,收进了笔记本里。
她抬眼看去,茶几上摆着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一碗粥。
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去浴室洗漱,好心情的吃完早餐,这才继续翻译工作。
这是出差后,荣景呈交给她的第一份工作,她不想搞砸。
曲慕白给自己煮了咖啡,占用荣景呈昨天的书房,专心致志的研究那些豆芽菜。
中午时分,荣景呈回来过一次,见她喝咖啡,黑着脸一顿训斥。
曲慕白委屈的撇嘴:“我这不是怕犯困吗。”
荣景呈将她的咖啡倒进垃圾桶:“困就睡,翻译不完也没事。”
曲慕白拿起文件夹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你不是说,明天就要吗?”
荣景呈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