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姨母声音一顿,十分肯定地道:“就算是要往宣平侯府那几位小主子身边伴读去,让凤喜去求三姑娘,也是有的。”
屋子里一静,再没有任何争辩和疑问。
林江琬背靠在窗下,早忘了冻僵的双脚,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许久,厢房里又传来表哥赵清荣的温吞声音:“那江琬表妹她”
“还提她做什么?”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姨母打断,“你俩的事情都是小时候瞎说的,能作数吗?再说了,她爹娘死后,是我养活她这几年,她若不知恩,敢在你的大事上犯糊涂,看我不把她撵出去!”
“娘!你别把表妹撵出去,要不要不让她给儿子做妾吧!”赵清荣的声音一阵慌张,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娘,让她做妾,也不算是我负了她,将来万一儿子高中,名声也好听些”
“让她做妾?她心气高着呢,能应吗?”姨母嘴上冷哼,却也考虑起来,“她那手给人瞧病的本事倒是有些用处,要是她肯,我自然不为难她。”
“肯的!她一定肯!”赵清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了,她若不肯,儿子先强要了她,她也就肯了!”
厢房里接下来说了什么,林江琬已不敢听。
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抱紧怀里的医药箱子,转身就向外疾步走去。
她想逃得远远的,可偏这时脚下结了冰的鞋子一滑,正踢到了厢房外种着药苗的陶盆。
清脆声在安静的夜里响起,瞬间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不好!是她回来了快,拦住她!别叫她跑了!”姨母扬声高呼。
赵清荣立刻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拉开厢房门就冲了出来:“琬琬,你既然都听见了,我也不瞒你。可这都是为你好啊!要不然,等凤喜姑娘来了,咱们家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林江琬炸起一身鸡皮疙瘩,头也不回。
咱们家?
夜色再深,前路再险,她也不敢留在这样所谓的家里。
“琬琬,你别不懂事!”赵清荣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拉住她手臂,直把她用力拖到自己眼前,瞪着她警告道:“我才跟娘说过你一定肯的,你胡闹什么?”
林江琬冻僵的双脚根本跑不快,力气也抵不过赵清荣,被拉扯得一个趔趄,又被他的气息喷在脸上,顿时一阵恶心。
“我不肯。”她挣不脱,便固执说道:“你放我走,我绝不妨碍你分毫。”
“不能放她走!”
姨母的声音尖利刻薄:“既听见了,你就只有做妾这一条路!否则传出去半句不好听的你不要脸面,荣儿却是要做大前程的。”
说着,便给儿子使了眼色。
赵清荣紧紧盯住林江琬,林江琬生就好看,此时有些惊慌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加上夜深人静,再怯懦的人也横生了几分恶胆。
林江琬心知不妙,脸色一白,不及后退,就听表哥忽然探到自己耳边,牙齿咯咯作响道:“琬琬,你真好看,你放心,我以后就对你一个好。”
一句话说完,更伸手发了狠直揉上她胸前。
从前父母在时,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就算后来父母去了,不得已寄人篱下,当年她带来的家财,还有这两年里靠着父亲亲传的医术,又何曾少贴补姨母家里了?
至于和表哥的亲事,她确实听母亲从前说过一句,可他们不想认,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何必这样糟践她?
思及此处,她心头一阵委屈,猛地推开赵清荣的手,将来不及放下的医药箱子狠狠砸了过去!
“都说了,我不肯!”
“哎!”
赵清荣被那木箱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