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具体容貌。
他忽略了自己这番拆发洗脸的所作所为其实乃是多余,将她拉近自己,仔仔细细去看她的眼睛。
漂亮的大眼彷如澄净的湖泊,又像是星坠九天般灿烂,里面的神色有些悲凉,还倒映出他一脸纠结的样子。
他认得这双眼,压抑许久的震惊终于自心底蔓延:“真是你”
林江琬浑身无力地跪坐在地,唯一的支撑就是下巴还被他捏在手里。
她被迫仰望着他,哀哀地点了头。
陆承霆脑子有点乱,看了她半响,才想起怔怔松手,他仍有许多疑问又不知该从何处整理,尤其还被她那样惨惨的望着,一时居然史无前例地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正这时,车帘被掀开一道小缝隙。
长风的声音带着些心虚,从那缝隙飘飘忽忽传进来:“郡王,你,你们轻些咳,到闹市了,车摇晃得太厉害外头瞧着也不大像样。”
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被另一种气氛所取代。
陆承霆随手将茶壶抛了出去,外头传来长风“哎呦”一声惨叫,再没别的动静了。
被长风这样一闹,他原本困惑狂躁的心总算渐渐沉稳下来。
见她还在地上坐着,一时也觉自己举动太过,双手将她一拎,拎到之前自己身边那位置安顿着坐好。
林江琬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她以前对男子的印象,大约就是表哥那样的。
可表哥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身量比她稍微高些,其余的也没什么差别用处。
而刚才落在小郡王手里,她才算真正见识了男子的劲道力量。
也不见他怎样用力,也知道他只是着急并非要伤她,但就他手上那么随便拨弄了她两下,让她觉得自己差点被拦腰折断,连肠子肚子都移了位了。
林江琬长发凌乱,面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此时因为浑身疼,只得紧紧抱着自己。
陆承霆看了一眼,便扭过脸转向另一边:“你刚才要从头说起现在说吧。”
林江琬顿时一阵哀怨,明明刚才就应该让她先说的。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哀怨,万不敢再去惹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望着前方回忆起自己不太想回忆的经过:“那日许娘子去请我给你看诊,给了姨母十两银子,后来”
后来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好事。
她一字一句不加隐瞒,就那样寡淡地说下去,像说着一件多么乏味无聊的事。
陆承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偶尔听到令人愤懑之处,忍不住又去看她,却只见她眼神黯黯地望着前方,连语调毫无起伏,就像那些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陆承霆边听边思索,随着他终于明白事情始末,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烦躁之感。
他是个不与女人计较的人,而且讲道理来说,这事也确实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如何的。
反倒是她能保全她自己到现在,让人高看一眼。
所以他的烦躁倒也不是因为她骗了他。
他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从她身上转到正事上来。
她的姨母表哥十分该死自不用多说。
宣平侯府的运道才是更让人生气。
原本先宣平侯府遭了皇帝的忌惮,那么就算他此行一无所获,他们仍不会好过,不死也总要脱层皮。
可偏偏遇上了身边这位。
她说能证明两张药方都与叛逆作乱无关,也能解释药方里那些难以理解的词句每一处的意思,这就等于误打误撞救了侯府全家。
而且,最可恨的是如果换做别人对他说这么一通话,他一定会觉得是早有预谋,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可身边这位不但是他见过的,还动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