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谁是你姑娘,那花茶我还没喝过,就准你拿去送人了?”
凤喜被说得一愣,姑娘有了好东西,从来都是先紧着表姑娘的。
尤其是这些花草脂粉之类的女儿家东西,表姑娘喜欢,三姑娘就说不喜欢,都是先送出去,回头就说用光了再找老夫人要。
不是一向如此吗?怎么今天计较起来?
林江琬见凤喜刚才在别人面前笑颜如花,在自己面前就木木呆呆的,知道这样责问也没用,反而会让下人更觉得表姑娘好。
她气一气就算了,左右这也不真是她的奴婢。
“你过来,我问你。”她招手让凤喜走近,“表姑娘姐姐她刚才到西屋去,说要换裙子?换了什么装扮?我怎么瞧她同来的时候一样,又不大一样呢?”
见不揪着她送人花茶的事了,凤喜松了口气:“表姑娘换了身衣裳,她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姑娘没瞧见?”
林江琬回忆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只记得苏琴柔来的时候,一身月白裙,裙摆绣着玉兰花。
走的时候,也是月白裙和玉兰花没错啊。
见她皱着眉头琢磨,凤喜心中不免轻叹。
这姑娘就是比不上表姑娘啊,表姑娘那样玲珑剔透的心思,姑娘这辈子拍马也追不上了,要是她是表姑娘的奴婢该多好,那样的娴雅,那样的情致,在她手下当差,自己也能沾些仙气儿。
“姑娘别想了,奴婢告诉您吧,”凤喜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表姑娘适才进来时,衣裙上绣着的玉兰是含苞待放的,下午出去换上这一套,衣裙上玉兰是全然怒放的。”
林江琬怔了怔,回想一遍,恍然大悟。
苏琴柔出去的时候,裙摆上的花苞真都“怒放”了,比起早上的纯白,花瓣的边缘又多了一抹淡淡的萱红,像是天边的彩霞,又像是姑娘脸上的红晕。
难怪整个人都娇艳了起来。
凤喜的脸上又流露出向往之色来:“连味道也不一样呢,来时身上是淡淡的香,而走的时候这一套,应该是熏了两个时辰以上的”
她这边还在幻想里沉醉,林江琬已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真是岂有此理,上双筝院来用得着这样?
这厮怕是回去的路上,也要绕个圈子“顺路”韶鸣院了吧!
不等明天了,她现在就要去找老夫人告状去。
一
冬日里天暗得早,酉时一到日暮就已西垂。
韶鸣院是侯府唯一有瞭亭的院子,高墙之上的亭子,三丈来高四面透风,实在没什么用处,加上侯府的人似乎也没有登高望远的雅趣,故而一把黄通锁封了石梯,只余下亭上四角挂着的铜铃,有风吹过时还能发出些许破音,为冬日傍晚添一丝空远寂寥。
此时,那亭子顶上却多了个硕大的影子。
长风像头巨大的脊兽一般蹲在上头,一动不动,隔了许久,他忽然一伸脖子,眯着眼看向花园方向。
瞭亭之下的两个身影见状,立刻纵身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两侧。
“怎么,有什么异样没有?”
亭子尖上位置不大,长风缩了缩身子,给另外两人挪出地方,三人一起蹲着朝花园里看。
眼看着那抹月白的身影渐渐近了。
身段玲珑,衣袂翩翩,再走近些,还能看见眉目如画,含情楚楚。
“来来回回走了两遭了。”
“还换了身衣服。”
“京中贵女玩剩下的把戏。”
长风发出一声扫兴的郁叹,其余两人也跟着脸色暗沉:“侯府亲眷别都这样吧?”
都这么一脸蠢样,还能造反?
姑娘勾搭郡王的手段,兄弟们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