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六方才迎风跑了几步,跳出了旋风,其实也就是荒郊野外很常见的小气旋,估计是刚才两人在坟前焚烧纸钱,引发的局部空气温度上升,进而形成一个小旋风,也没什么事儿。揉了揉不经意间风吹迷了的眼睛,撇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夏涵,顿时表情变得丰富起来,裂开的大嘴里能塞下几个鸡蛋。
期初看到夏涵,在旁边手舞足蹈,像似要抓住什么,下一刻直挺挺的僵住,抬头望向天空,引得马老六也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狰狞,恨不得吃人的样子,接着僵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黄豆大的泪珠连成线的掉落下来,眼神空洞。
马老六大吃一惊,冲上前双手摁住夏涵的肩膀,大喊着使劲的摇晃了几下,毫无反应。
马老六正琢磨是不是抽他几个耳光,不知道夏涵哪儿来的力气,两膀一甩,直接把马老六凌空掀翻,足足有五米之远,摔得马老六呲牙咧嘴。
接着疯了似的满山乱跑,嘴里呜呜啦啦的乱叫,脚下一个踉跄,一头直挺挺的戳在了地上,咣的一声,人昏了过去,口吐白沫,四肢不停的抽搐。
马老六倒在一旁看的头皮发麻,这家伙莫非是疯了。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扛起夏涵冲下山去。
马老六边跑边大声的呼喊,山下众人也都才起床,听见叫喊声,围到六爷住的院子里。
六爷见状,眉头紧皱,神色一沉大声道:
“怕是失了魂,快去把赵阴阳喊过来!”
赵阴阳本名叫赵顺,出事后不知怎么流落到这个地方,这一待就是十多年,平时板着一张臭脸,人畜勿近,独自在屋里神神秘秘,倒是和马老六处的还可以。
北方一带,把自称能通阴阳的道士,喊做阴阳师,以前乡下人生病也没有钱去医院,请阴阳师过来念念经祷告一番,有些说不清楚的疗效。
不一会儿赵阴阳被马老六背进来,迎门进来一位中等身材,面颊稍显消瘦,但天庭出奇的饱满,留着几许花白胡子,长发随意在头上打了个结,身穿灰布长褂,颇有几分道士的神韵。
六爷投去疑惑的眼神,赵阴阳装作没有看见,直接无视。附身查看夏涵,众人都屏住呼气小心翼翼,不知是怕打扰给夏涵瞧病,还是怕赵阴阳。
翻开看了下失神的眼睛,又握住夏涵的手,把了会脉搏,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医生的手段。随后转身面无表情的对众人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你们都出去,我要施法”
六爷一抬手,大伙儿都退了出去。六爷看了一眼找阴阳,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最后只说了句:“救人要紧”。便拉了把围在旁边神色焦急的马老六,推着轮椅反手带上门出去了。
赵阴阳眉头深锁,,在房间里来回走过了几圈,沉思了一会儿。一咬牙手里多了一张发暗的黄纸,上面有几个暗红色龙飞凤舞大字,口里一阵念叨。
手腕一抖,纸片神奇的斜飞贴到夏涵的脸上,夏涵四肢抽动的更加厉害。
赵阴阳神色掠过一丝差异,嘴巴一紧,猛哼一声,咬破舌尖,朝着夏涵脸上黄纸喷出一口血雾,几个大字脱纸而出,在虚空中一凝,旋即没入夏涵的脑袋。
黄纸显得更加破旧,字体有点模糊不清了,赵阴阳脸色有些苍白。
过了片刻,夏涵停止了抽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发髻处渗出一层薄汗。
呼吸也不再急促,变得顺畅起来。赵阴阳上前接过黄纸,苦笑一声,小心的收起。
拉住夏涵的手,在旁人看来是把脉,其实是往夏涵的体内度了一丝真气,游走在夏涵体内,帮助夏涵理顺气息,随即扶起,猛地一拍后背,夏涵哇的喷出一口污渍。
赵阴阳做好这一切,出门招了一声,众人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