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小伙在不在,他们只能回去——没有圣物,他们什么事都做不成。况且,即便他跑了,说不准也能在现场找到他留下的蛛丝马迹。
小伙果然不在。
他们果然找到了“蛛丝马迹”。
福利院正门前的路是南北走向的,现在在路的中间,有一个用挖出的泥土组成的大大箭头,指着朝北的方向。
附近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做这样的事了。
纳兰又卿气得脸色铁青,高声道:“这分明是挑衅。这家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夜征鸿倒是不在乎。他觉得小伙这么做,是给他们提供了方便。他对小伙的感觉不坏,这感觉,并不是因为小伙的长相像好人,而是夜征鸿觉得他做事并不龌龊。至于说他是好人坏人,管他呢,好比和他并排走的这个漂亮女孩,她真的是个好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各怀心事,按着路标所指方向走了有差不多五百米。在一个丁字路口,他们看到地上有五辆烧得黑黑的自行车,组成了第二个箭头,顺着望去,是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没有那种被高温焚烧过的痕迹,不过同样是死气沉沉的。夜征鸿对它不陌生,当他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和同学来过这里好多次。这种村庄在城郊结合处很常见,有一两个大姓,村民间关系都很近,谈起辈分来,总能在某一代扯上联系。现在他们的家里都很富裕,家家户户盖的都是带院落的两层小楼,前前后后有几十幢。
正当他们准备一栋栋搜寻过去时,听到有人嚷嚷。
“这边,这边。”
两人循声进了一扇铁门,只见那小伙正坐在院子里的经过碳化处理的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一副欣然自得的样子。
看到两人,他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说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厅里的茶几上。”
“偷了东西又轻易还给我?我就那么容易上当?你到底想怎么样?”纳兰又卿厉声道。
“偷?我不喜欢这个字。你为何不用‘取’啊,‘拿’什么的?你要别人配合,首先要学会尊重对方。”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是哪一宫的?干嘛要掺和这件事?”纳兰又卿咄咄逼人。
“你猜。”小伙还是没有动气,慢悠悠地说话。
“你怎么那么无聊啊?有话直说。”
“你啊,真无趣。其实刚见面时,我即说了来意了,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哼,一个小偷能帮到我们什么?”
“别张口闭口小偷小偷的,这圣物是你的嘛?我倒是听说有这么个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结果被人一路追着到了上海,那个人不是你吧?”
纳兰又卿的脸红了,降低了嗓门,道:“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
“哦,你不喜欢婉转的方式?也行,听你的,那我就直说了。你们的计划我知道,我更知道的是,靠你们两个是不行的。加上我可能还会有些机会。”
“你什么意思?”纳兰又卿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我,你和夜征鸿,三个人一起去完成这次伟大的冒险,够清楚了吧?”
纳兰又卿就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所听到的最离奇的事一样,她道:“你以为这是组团旅游么?伟不伟大我不确定,危险很大是一定的。这是要死人的,小同志。再说了,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带上你啊?”
“认识是很快的,你和夜征鸿不也刚认识?”
纳兰又卿瞅着他,轻微抿嘴,半响后才缓缓道:“你是想获得神力?”
“我不想。”小伙回答得很干脆。
“冒着生命危险却不想拿好处,你当我是孩子啊?”
“我没说不要好处啊?不过不是要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