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情绪稳定了许多。

    雨望脸有点红，问道：“有那么好笑吗？”

    炎娅用手扶了扶咖啡杯，笑意还没散去，看着雨望说：“不是，我不是笑你，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嗯？”雨望不明所以。

    炎娅拿起咖啡勺，轻轻搅拌了一下咖啡，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氤氲开来。她说：“我以前的引导者第一次和我在现实界见面的时候，我也问了他跟你一模一样的问题呢。没想到，你和我的问题如此相像。你让我想起了以前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忍不住就笑了。”

    雨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刚说引导者，你的意思是，每个觉醒者都会有一个引导者吗？”

    炎娅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那薄樱一般的红唇和雪白的瓷杯相映成趣，有种鲜明的美感。她说：“是的，每个虚灵界的觉醒者都会有一个专属的引导者。因为虚灵界是一个复杂的世界，如果没有正确的指引，觉醒者会对虚灵界造成不可控制的影响。无论正邪，都需要有引导者带领新觉醒者正确地进出虚灵界，并按规则行事。”

    “那么”雨望咽了一口口水，问，“我的引导者”

    “是我哦。”炎娅把咖啡杯放回碟子，放出很轻微的一声脆响，她直望向雨望的眼眸，她意味深长的一眼，直看得雨望心旌动荡。

    这时候，雨望的咖啡也到了。服务员的出现使得现场的气氛一度得到缓和。雨望有了咖啡在手，也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咖啡上去，不再需要一直尴尬地和炎娅对望了。

    雨望不喜欢纯咖啡，他加了两块方糖，拿匙子搅拌着，边搅拌边问：“那个引导者是干什么的？能具体跟我说一下吗？”

    炎娅眼神变幻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常态，她解释道：“引导者就是觉醒者的引路人，告诉他怎么进入虚灵界，怎么使用魂力在虚灵界行走。但这些都是后面的事，引导者最先要做的事，是鉴定觉醒者的本质。这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鉴定觉醒者的本质？”雨望不明白。

    “嗯。就是昨晚你在季曼大学经历的那一幕。”炎娅脸色有点正式起来，看来是说到了重要的事情，这不由得使得雨望也坐得端正起来。

    炎娅接着说：“觉醒者的本质，在他觉醒的那一刻就可以初见端倪，从他的基本行为也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判断，但是都不足够。真正能鉴定一个人灵魂本质的，是。”

    “灵魂考验？”雨望听了这个名词，脑海自动浮现了昨晚的情景，隐约间感受到了什么。

    炎娅双手十指交错，直视雨望的眼睛，说：“嗯，就是你昨晚在季曼校园遇到的情景。”

    雨望不禁回想起昨晚走在季曼校园时，身处的黑暗环境，以及在黑暗远处无助的她。那时候被黑暗吞噬的冰冷感觉，以及身后光明暖和的呼唤，真的差点就让他后退以明哲保身。

    但他最后还是决心去救炎娅，而不是自保。

    那时候，支持他的不是生存的，而是心里最本初的信念。那是对自我灵魂最深刻的考验和剖析，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炎娅看雨望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怎样，想起来了吗？”

    雨望刚才对昨晚那一幕的回忆，让他重新回顾了一次这个经历，他的脑海仿佛被黑暗和光明两重力量流过一般，让他此时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嗯。”雨望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这个的结果是什么？”

    炎娅眼睛仿佛变得晶莹，她的目光落在雨望身上，似乎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深情，她一手拿着咖啡匙子，立在咖啡杯里没动，说：“结果就是你超越了光明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