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伫立在月光下，迷茫的看着自己逐渐变化着的身体，浓密的棕毛从内而外，刺破皮肤，于殷红鲜血中茁壮生长，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它们饥渴的汲取着那一片片殷红。“快没血了”他这么想着，而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出来的一瞬间，那些棕毛重新收缩回去，顺着他的血管来到心脏，猛然刺破，血如泉涌般渗出。剧烈的痛楚从他身上传来，“咳咳咳”，他几乎是要死去，可它们却适可而止的停止了汲取，皮肤下依稀可见它们的蠕动，借此表达莫大的欢愉!

    剧烈的痛楚戛然消失，他有些迷茫看着自己的躯壳，那些血液，那些破败不堪的裂痕，也已不复存在，恍惚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南柯一梦。

    浓浓的倦意伴着饥饿感袭来，“唉”，他叹息着，径自走在这个寂寥的林道中，周身廖无人烟，偶尔有禽类飞过，兽类爬行，对他而言，哪怕只是看着这些活物，对食物的渴求这份便折磨着他，不得安生。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要像个野兽一样扑过去，剥皮抽筋，吸吮它们的血液，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这种莫名的冲动给压抑住了，他害怕极度恐惧着自己的变化。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粗暴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哈——哈——”，他喘息着

    “哈——哈——”，如此疲倦

    终于，他停止了脚步，坐在一颗树下，静默地闭上了眼睛，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孩子”慈祥的笑容。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神灵吗”老妇人抚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的问他。

    “或许是有的吧。”他抬起头，看着老妇人，“但是神又是什么呢”他的语气逐渐沉重，言语中带着深深的厌恶，“是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鸟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那种高高在上，一直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东西”

    老妇人看着他，面容依旧慈祥，温柔的对他说，“或许他们自称为神，可他们终究不是，神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信祂，我们爱戴祂，而祂也将给予我们同样程度的怜悯。”

    “可是”他用手比划着什么，“可是奶奶我们或者说，人类。真的需要这种东西吗”

    “我知道祂是什么，我也清楚祂的目的，可是我们终究只是人啊。”老妇人一次又一次地摸着他的脑袋，“我们祈祷我们渴求希冀着无法企及的，可偏偏乐此不疲，祂是信仰，祂甚至能与我们进行等价交换，只要付出，只要你足够虔诚，祂能给你一切你所想的。所以我爱祂，我信祂，如此狂热，如此虔诚，祂是什么，又为了什么，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妇人的表情逐渐柔和，“小叶子要知道啊，当初你母亲也是因为祂才能够活下来。”

    “可是呢你们又付出了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有付出。”老妇人怜悯的看着他，不再言语。

    “所以付出的是我吗”他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下蠕动着的毛发令他反胃。

    “可是”他抬起头，向远方看去，似乎在对什么人说着，“这样真的好吗？”说罢，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耶稣或是撒旦又有什么分别

    “你叫什么名字”张恒看向身旁吃着瓜的马猴烧酒。

    马猴烧酒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瓜，双手抱拳，作揖，“鄙人不才，单姓一个叶，字子恒。”

    “原来是子恒兄啊，敢问阁下贵姓”

    “”叶子恒沉默，“别闹。”

    “没跟你闹啊，你之前不是玩的挺欢的吗”张恒看着叶子恒，淡定的诘问他。

    “算了，不说这个了。”张恒撇开这个话题，“你为什么会进这所神经病院”

    “嗯”子恒兄歪着脑袋作思考状，“说来话长”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出去!”张恒指了指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