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衍吩咐了萧宏,如果有事情不好决断,可以找陈庆之商议。但是萧宏根本看不起陈庆之,他宁可找自己家人商议,也不会理陈庆之。
而陈庆之从徐州回来之后,也显得异常低调。只是看望过几次萧衍,就呆在自己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护送萧综的时候北魏提前出兵,修建堡垒工事拦截梁军等异常之事,萧衍没问,他也绝口不提。
不过宋景休,鱼天愍两人心里却有点放不下此事,萧宏害得他们九死一生,如今犯下通敌之罪,还继续手握南梁大权,让他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因此一有机会,他们就往陈庆之这里跑,除了汇报一下形势,就是劝说陈庆之对付萧宏。
“主公,我觉得萧宏通敌这件事吧,还是不能轻易饶了他。这个小人如此坑害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宋景休一提起萧宏,就气愤不已,要不是后来杨忠告诉他是萧宏通敌,他还被蒙在鼓里。
“是啊,主公,就算现在武帝陛下病重,我们暂时不告发他,但是也得偷偷调查一下,搜集证据,以备来日之需啊!”鱼天愍附和着说道。
陈庆之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大是大非在萧衍心中毫无意义,他只有权衡之念。萧宏通敌为的是对付我跟萧综,如今萧综已经反叛南梁。而单在萧宏于我陈庆之之间,萧衍绝对会选择萧宏。所以就算我坐实他通敌之罪,也打击不了他!此事不要再劝我了,就此作罢吧!”
杨忠也略有不甘,从旁劝谏道:“可任由萧宏如此无法无天,执掌南梁,恐怕会影响以后北伐的大计。我们是否要想办法把他拉下马来呢!”
陈庆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确实不应该任由萧宏大权在握,可眼下能对抗萧宏之人,却无心政事,我也一时没有定计。”
杨忠感兴趣的问道:“还请将军明言,究竟是谁能对抗萧宏?”
陈庆之轻轻一笑:“太子萧统。”
“哦?”鱼天愍听到陈庆之说的是太子萧统,不由得紧皱眉头,不解的说道:“听说太子萧统从小就体弱多病,后来又因一女子与满朝官员对抗,太子党也几乎烟消云散。太子之后更是深受情伤,一直卧病在床。主公何以会看好太子?”
杨忠感兴趣的问道:“鱼大哥,太子究竟为何为了一个女子跟群臣对抗?又如何深受情伤的啊?”
鱼天愍轻轻一叹,说道:“当年太子在顾山主持编选《昭明文选》的时候,与附近茶摊的一位卖茶女子生出情愫,欲娶这位女子为妻。但是太子是何等身份,立一个民间女子为太子妃,满朝文武反对情绪十分的强烈,武帝陛下也一时难以接受。就这样生生把太子困在了宫中,后来太子舌战百官,据理力争。终于说服了陛下跟众大臣。可惜去寻那女子的时候,却不想那女子因相思成疾,早已香消玉殒。自此之后,太子便一病不起,不问世事了。”
宋景休嘟囔道:“这太子也是个死脑筋,先立一个名门出身的女子为正妃,然后把那个茶摊女收做妾室不就得了。”
杨忠正言道:“宋大哥此言差矣,若是真心相爱之人,心中怎可能再为他人留下位置!何况又是让心爱之人在家中居于下位,受制于人!”
宋景休不服气的说道:“那武帝陛下娶了那么多女子,就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了么?从古至今,又有几个男子只娶一女的啊!况且这太子后来还不是听了武帝陛下的旨意,娶了尚书蔡樽之女为太子妃?”
杨忠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驳他,只有悻悻的说道:“反正我此生,只爱苦桃一人,不会再让第二名女子进门!”
鱼天愍打圆场道:“咱们不要纠结情爱之事了,如今让太子振作起来,对抗萧宏才是正事啊!不过传言太子一直病重,只怕我们有心,却是无力啊!”
陈庆之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