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半辈子苦c受了大半辈子罪的周老六真不含糊,不管他怎么软硬兼施,就总是硬邦邦的那一句话“我一个庄稼人,逗知道耪地干活,没听说过啥八路九路的”,除了这句,二话就不说了。
“妈了个的,不给你勒勒缰绳,你是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来人,给我把他挂树上,往死儿打!”
俩特务把他倒挂着吊在了院子中的榆钱树上,用镐柄擂他,擂一句问一句,“你他妈的说不说?不说今儿个擂死你!”
任凭这帮特务怎样折磨,周老六俩眼一闭一句也不言语,只是在那里等死。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就给活活拾掇死了。
周老六家死了还不算,孟三说这口气还没出来,说啥要把他家的房子给点着烧喽。这个庄儿的村长c甲长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最后庄里面凑了十几块钱,陪着笑脸说是给孟三卖包茶叶喝,给几位弟兄买双鞋穿,孟三才骂骂咧咧地接了算住了手。临走还咬着后槽牙戳得着村长的鼻子教训道,“上的给我听好了,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庄儿通匪,我杀你个鸡犬不留,烧你个片瓦不存!”吓得村长c甲长小脸儿煞白,鼻子尖上都浸出了汗珠,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口中“中,中,中”个不停,哆哆嗦嗦地把这个瘟神送出了庄。
他的一个本家叔出在书香门第,上辈儿做过官,庄里人都叫他家“官宅儿”,像“七老太爷”那样,在南北二庄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平日里他与这个叔走得也近。区里面通过上层关系找到了他这个叔,让他捎话对孟三进行严厉的警告。他叔一看早晚要出事,就找到他那个还有良知c为了这些事没少跟孟三哭闹的侄媳妇,旁敲侧击地把八路的话递了过去,并且劝他侄媳妇再说说孟三,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把事做绝了,最后被扔到滥葬岗子上喂狗。
孟三听他媳妇一说就窜了,把媳妇臭打了一顿,并且找到他这个叔的家里,“老棺材瓤子长,老棺材瓤子短”地把老头子臭骂了一顿,气得老爷子当场就背过气去了。
孟三的媳妇一看,自己的老爷们儿就是个“捂臭了的坏鸡蛋——没法要了”,这日子就是“烂了板的桥——没法过了”,可是又不敢再劝他,就捎话让他家介(土语,“娘家“的意思)哥哥找了个理由把她接回娘家,住了妈家就没再回来。这下孟三可就更得意喽,耳根子清净了不说,新近刚拼上的那个小寡妇小豆花就不用再明铺暗盖了,干脆就接到了家里明知大迈c风风光光地过起了日子。
哪能再留着他祸害南北二庄?这个铁杆汉奸已经没有不除掉的理由了,赵区长就把这一任务交给了刚成立的游击小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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