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乌岭,余肖已经是昏迷状态,只知道有好几个人在围着自己讨论些什么,不过能肯定的是,铁锤也在这群人当中,因为他那嘶哑的声音是让自己记忆最为深刻的。
铁锤看到余肖这样子的时候也是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定了心神,说要想救人就必须先把余肖身上这几个血窟窿给补上,不然再多的血也会漏出来。
这时候,余肖的躯身已经变得干枯,明显是他身体里的血气不足以支撑身体所需量。
“我先查看他伤口的受损程度,你们最好不要打扰到我,有一点点错失都会要了他的命。”铁锤对着身后流风地的一众说道。
这个季节的天气还算燥热,加上时间过了很久的缘故,从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液早已经被晒成了血块,红一块黑一块的凝固在余肖身体各处,衣裳也因此和皮肉粘连在了一块。
铁锤显然早对这些血腥画面免疫,毫无顾忌的就开始脱掉余肖身上的衣服。随着让人心纠的声响,余肖的衣裳逐渐的与身体分离,这感觉就如同在撕开身上长着的一层皮,有一些比较严重的地方甚至要动用刀子才能剥离下来。
身上的伤口很多,但是伤肉几乎都已经发黑变死,铁锤把小刀放在火苗上烫了两圈,接着在余肖的手臂剜了下去。
每一刀都那么自然,就如同在削水果一样,不过余肖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在之前淌干了,而且伤口周边已经坏死,所以就算无意间把刀子插深了也没渗出多少血,只是伤口有些微红。
……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秦鸣看了一圈,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头道:“恭喜你,手术很顺利,好好休息。”
听到铁锤的声音,余肖明白已经离开了梦境,没有意外,只有疑问,剩下的只有虚脱,惊恐的双目恢复清明,又缓缓闭上眼皮。
之后一段时间里,余肖几乎就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不过剑锋在余肖清醒之后,则以故事的形式讲给了他。
剑锋的话一向简洁,当时余肖身上缺失了好几块皮肉,而为了填补上去,就需要从活人身上割下来。虽然余肖自己没亲眼看到,但脑子里不禁浮现一个残忍的画面,恶心之余还感到一阵心惊,心狠手辣都无法形容流风地这群人了,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开玩笑的,皮肉怎么补。”剑锋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样子。
……
有些昏暗的帐篷里,一个男子半坐在床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满是惊讶。
“居然连疤痕都慢慢淡了下来,这也是铁锤的本事?”余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十天前这里还是个血窟窿,在狼国被那神秘的老头刺穿的伤口,现在只剩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疤痕。
余肖还在回想之前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带着面具的铁锤走了进来。
“伤势怎么样了?”铁锤问道,从面具两个孔里露出来的眼睛打量着余肖。
余肖试着转动身体,然后回答道:“感觉没什么大碍了,老大你是打算让我先休息个十天八天,还是说现在就起来活动活动?”
“还有没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吗?”铁锤以两指探查着余肖身体各处。
“不舒适?”余肖也用手在全身摸了一遍,感觉一下有没有大病小疼的,然后还是摇头。
听到余肖这话,面具下的脸却是皱起了眉,如果没有面具遮掩的话,余肖一定能看得到他脸上的震惊。
但很快,铁锤便收回了思绪,转而看向余肖说道:“你跟我说说当天发生的事,剑锋说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半身不遂。”
“一提那天就来气,万幸的事这一条命还能捡回来。”余肖恨恨的咬牙,当时自己何止是半身不遂,简直已经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