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河流的时候,拉着慕俞问:“慕俞,你说这些山头里,会不会藏着很多宝藏啊?”
她小时候就觉得,山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可能你看着是一座荒山,但是千百年前,也许这里还曾有过炊烟,你看着十分平静,只有风吹着草木在动,可是草木之下,必定掩藏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如同在历史的风沙里,掩藏了多少或激dàng或幽咽的声音,越到益州的时候,杜恒言就发觉慕俞的神色越发的不对劲,如同她对各种川河的喜爱,她想在慕俞心里,却是有心结的吧。
杜恒言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眼看着要到益州的时候,拉着慕俞在一些荒山头上四处晃dàng,和他一起辨认各种草yào、蛇虫,虽然时常也会遇到野猪、熊这类具有攻击xìng的兽类,但是好歹林二叔和叁叔也在,安全尚无虞。
慕俞见她对山这种自然景物十分好奇,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带她将安江县附近的山头爬了好几个,起初带着她打些野鸡野兔,后来见阿言对野鸡野兔也没兴趣,两人便漫山遍野的找什么山洞啊,地洞啊,惹得林二叔几人哭笑不得。
诗诗自出京以后,便十分自觉地成了恒言的贴身女使,每日里照顾恒言起居,对慕俞却避而远之。
诗诗见恒言每每看姑爷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一次伺候恒言梳头时忍不住问道:“主子,既是担心姑爷,您又为何不直接与他说呢,奴婢看姑爷自来十分听得进您说的话。”诗诗是觉得,既然担心,可以不必去益州啊。
铜镜里头的人儿笑道:“他有他自己的意愿啊。”这一趟不来,不禁慕俞,便是林阿翁也会放不下吧。
林楠,曾经让整个林家为之骄傲的长子,肩负着整个林家的希翼,他的陨落,对林阿翁、林苏氏、关林氏而言,都是一个不忍提及的痛楚。
林家的没落,从这时候开始。
当年围绕在林家周围的门生故旧,即便对林家尚有几分惦记,也不过是同情,是感恩,林家原本可能的四世三公的辉煌梦想在此处断裂,林家作为赵国士林中的领袖地位开始让步,加上林巍的各种瞎折腾,昔日的余风已然所剩无几,林阿翁希望慕俞可以一鸣惊人。
而林楠的死,是林家无法忘怀的伤疤,他们要在历史的断裂处重新缝合。
而对着一个家族的志愿,杜恒言又怎么忍心拦着慕俞。
等到恒言看着慕俞已经十分熟悉各种山头地势和植被蛇虫兽类的时候,便没有再流露出去上头探宝的意愿了,一行人又行了两日,到了益州。
这时候已经是七月初八了,等着检查进城门的时候,杜恒言掀了车帘子往外头看,忽然一阵疾风从她面前扫过,慕俞忙护着头往后头,只见一个俊俏小郎君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疾驰而过,守门的士兵显然是识得他,忙放行。
林叁叔问一旁的人,“这位郎君好身手,是哪家的?”
那人上下觑了林叁叔一眼,“呵,老兄外地来的吧,这个啊,是我们知州家的小郎君,天生有神力。”
慕俞轻声道:“原来是吴师伯家中的小郎君。”
恒言问他:“是阿翁信里说的那位吴师伯?”
慕俞点头:“嗯,现在的知州是吴师伯,当年随着我爹爹一起来的益州,多年未见,不知道眼下如何了。”
她记得当年慕俞的爹爹被肃王爷举荐,来益州当知州,他当时带的自然都是林家或林家一派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位现任知州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林家又是怎么样的态度了?
车后头等着进城的见这边聊吴知州家的小郎君,都chā了话过来,“吴小郎君今年不过十四岁呢,正在和应家小娘子议亲呢!”
“应家?不是徐家吗?”
“哎呦,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