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嘛,就叫做入乡随俗。”
“行了,我不和您扯了。”秦雪将一大家子拉到了餐桌上,开始享用一年中最重要也是最快乐的一顿年夜饭。一家人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完全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战争的存在。
秦德胜年龄大了,没到午夜就去休息了,齐梦玩了一整天,往姥爷身边一躺就睡着了,老人抱着孩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连做梦都带着笑容。秦雪忙着收拾,只剩下齐格菲尔德与柯尔特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或许是由于心事重重的缘故,柯尔特很快就喝醉了,他望着齐格菲尔德那幅平静的面容,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脑袋重重的歪在桌子上,嘴里开始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路易斯喝多了吧,”秦雪从厨房里走出来对丈夫嗔怪道:“瞧你,没事让他喝这么多酒干嘛!”
“他今天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两杯,你不用担心,我这就送他回家。”齐格菲尔德说。
“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找个人来帮你?”秦雪担心道。
“放心吧,我没事。”齐格菲尔德扶起柯尔特朝门外走去,后者几乎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居然开始反复念叨一句话:“将军先生我们真的没有路可走了吗”
“戈飞,路易斯这是怎么了?”秦雪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每次他一喝多或是紧张的时候,都会叫你将军?”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他这是喝多了,所以才会把我们小时候玩游戏的称呼喊出来,等他第二天醒过来,就会什么都想不起来的。”齐格菲尔德丢给妻子一个平静的笑容,扶着柯尔特离开了家门,外面此刻飘起了雪花,不时还有寒风袭过。
秦雪望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在除夕夜的风雪中,忙碌了一天的她坐下来开始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电视里几乎每一个频道都在热火朝天的欢庆新年,从歌舞到小品,秦雪一面等待丈夫,一面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各家电视台为老百姓备好的一份年夜饭。
但是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齐格菲尔德却依然没有回来,秦雪在担心之余,随手换了个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放德军已经进入俄罗斯境内的新闻画面,一队德军在白雪皑皑的冰原上艰难行进,或许是为了鼓舞士气,领头的一名军官大声唱着军歌。秦雪听着那种熟悉的曲调,过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正是柯尔特刚才喝醉时嘴里哼的调子,她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毕竟柯尔特与丈夫一样,每天都热衷于观看最新的战地新闻报道,说不定是从那段新闻上学会了这首曲子也不一定。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齐格菲尔德扶着柯尔特,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眼看离柯尔特的家越来越近了,但是他却突然摆脱齐格菲尔德的搀扶,一屁股坐在了街角的长椅上。
“起来,你需要回家好好休息。”齐格菲尔德试图让柯尔特站起来,但是后者却摇着头推开了他的手:“将军先生,俄罗斯也在下雪但是那里的血却是红色的”
“柯尔特,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醉!”柯尔特摇摇晃晃的点燃了一支烟:“我真的很纠结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渴望着在战场上建立功勋,但是这些年来的流亡生活却让我改变了许多,我发现原来和平的生活才是每个人生命中真正不可或缺的东西我喜欢中国,但是我又不能背叛德国,我向往和平,但是又不能拒绝来自祖国的召唤”
“其实我和你的心情一模一样。”齐格菲尔德在柯尔特身边坐了下来:“因为中国和德国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手心和手背,我们确实很难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但是在战争与和平之间我们却没有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柯尔特问。
“你知道戴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