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您会问我这个问题。”齐楚雄说,“不错,我过去的确对弗莱舍尔少校恨之入骨,有那么一阵子,我甚至巴不得他被送上绞刑架,但是随着阿金霍夫在我的胸膛里留下一颗子弹后,我突然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觉得应该自己应该学会宽容,用平和的心情来面对生活和每一个人。”
“真不可思议,你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施特莱纳嘟囔了一句。
“您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以上帝的名义对世人施以恩德不正是我应该追求的事业吗?”齐楚雄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真诚的光芒,令人无法怀疑他的动机。
施特莱纳将目光从齐楚雄的身上收了回来,转而投向灯火通明的窗外。“假如汉斯真的愿意悔改,那也许将成为我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他突然摇了摇头,却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请您放心,”齐楚雄低声说,“这件事情我绝不会让霍夫曼总理知道。”
施特莱纳猛地扭过头看了齐楚雄一眼,那眼神既像是惊讶,又像是感动。“我知道了,你去吧。”他摆了摆手,随即起身朝办公桌走去。
“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这会对您的健康大有帮助。”齐楚雄冲着施特莱纳的背影投去一缕微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当他走到楼梯拐角时,却正好遇到了格尔利茨。
“这可真巧,”格尔利茨高兴的说:“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到您。”
“是啊,我觉得也挺巧的。”齐楚雄四下一张望,发现两人身边并无他人在场,于是便迅速贴着格尔利茨的耳朵说:“听着,我准备把克劳伯森转移我的医院去,请您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霍夫曼,然后一定要想办法促使他阻止我这样做。”
“您想干什么?”格尔利茨莫名其妙的望着齐楚雄。
“我现在没时间和您解释,请您先照做就是了。”齐楚雄在格尔利茨的肩头拍了一把,“我还有点急事,就先告辞了。”说罢,他便急匆匆的抛下了楼梯。
格尔利茨站在楼梯上愣了一会,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开始盘算如何完成齐楚雄交代的事情。
路德维希这时正在艾德斯瓦尔宫门前的花园里来回不安的徘徊着,他一会幻想着自己可以再次回到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医院里,为成千上万的病人解除病痛,一会儿又担心自己将会永远呆在这座冷冰冰的宫殿里,像个囚徒般走完人生的道路。
“弗兰茨!”随着齐楚雄的一声呼唤,路德维希顿时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到了他面前。“怎么样?”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发颤,“统帅阁下答应让我离开了吗?”
“很遗憾”齐楚雄故意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拒绝了你的辞职申请。”
“哦,不!”路德维希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失望的情绪顷刻间就占据了他的心灵。
“我说,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干吗要抱着脑袋呢?”齐楚雄歪着脑袋,嘴边还带着微笑。
“对我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路德维希没有注意到齐楚雄的表情,他依然沉浸在深深的失落中,“我的梦想已经完蛋了,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注定将是一场悲剧”
“哈哈!”齐楚雄忍不住笑出了声,“傻瓜,统帅阁下虽然没有同意让你辞去职务,但是他却同意让你成为我的助手,一起对克劳伯森将军进行治疗。”
“!”路德维希猛的放下了捂住脑袋的手,“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齐楚雄说,“由于你现在辞职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名义上你还是他的副官,等到他挑选出合适的替代者之后,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啊哈!”路德维希脸上的失望这时全部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