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您六个小时,”普吕格尔说,“如果六个小时过后,那些囚犯们仍然拒绝放下武器,那我们就只有采取武力解决的办法了。”
“六个小时!”齐楚雄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只见时针已经走到了下午六点,“也就是说,我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让囚犯们放下武器,否则这里就将变成一片火海对吗?”
“确实如此,所以您必须立刻开始工作了。”普吕格尔耸了耸肩头,接着又说,“但是我觉得您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呆在里面的那些人肯定不会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
“就算没有希望,我也要去尝试,因为这是在挽救一群生命!”齐楚雄丢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就转身离去。
“齐医生,您难道打算一个人进去吗?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普吕格尔急忙拦在他的面前。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为了表达诚意,我只能一个人去劝说他们放下武器。”齐楚雄绕过普吕格尔,朝着工厂的大门快速奔去。
普吕格尔吃惊的望着齐楚雄的背影,好半天之后,他才无奈发出了一声叹息:“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为了利用好宝贵的时间,齐楚雄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山脚下,但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路德维希却在这时冲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疯了吗!”路德维希大声吼道:“你刚才和普吕格尔将军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想当英雄不要紧,但是最好选个合适的时机,就像你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肯定会被他们打成筛子的!”
“弗兰茨,”齐楚雄按下紧张的心情,笑着对路德维希说:“你就不能对我说两句祝福的话吗?”
“这都什么是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路德维希着急的说,“你知道是工厂里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况吗?你知道是谁在领导暴动吗?你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个枪口正在对着我们吗?”
“很抱歉,这些我都不知道。”齐楚雄说。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
“因为我相信一颗善良的心足以化解任何仇恨。”齐楚雄说完这句话,就绕过路德维希,勇敢的向着前方走去。
路德维希愣愣地望着齐楚雄挺直的背影,好半天之后他才如梦方醒般大喊道:“齐,你要小心!”
齐楚雄走到布尔琴科的士兵们中间,他用一块白布和一根小木棍做成一面白旗,然后就在那些士兵们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迈开步伐朝着恩特菲尔德军工厂的大门走去
格尔利茨和布尔琴科都没有表露出阻拦齐楚雄的意图,他们远远的站到一旁,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随着齐楚雄逐渐靠近恩特菲尔德军工厂的大门,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很紧张。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他不停地晃着手中的小白旗,试图让那里面的人知道他不是来打仗的。
工厂里的囚犯们同样也很紧张,他们望着正向大门靠近的齐楚雄,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扣紧了扳机。
“卡塞尔,这个人好像是德国人派来的使者,我们该怎么办?打死他吗?”
随着囚犯们紧张的呼唤,一个个头不高,瘦削的脸庞上写满沉着与冷静的中年人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开始透过狭窄的门缝打量着齐楚雄,“该死的!”他恨恨的放下望远镜,“这不是那个投靠德国人的中国囚犯吗!看来他一定是想说服我们投降!”
“卡塞尔,下命令吧,让我们宰了这混蛋!”有的囚犯开始愤怒的高喊。
“别急,让我们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博拉斯尼耶夫把手一挥,将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叫到自己身边,“索拉,你是我们的神枪手,去给那家伙点颜色看看,但是不要打死他,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