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姚歆再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她习惯性地想喊梨衣倒水,却发现守在床前的是南婼颜,这才想起梨衣已经死了,她沉默着坐在床上听着南婼颜和她说她晕倒之后的事。
“那日拼死一搏,获取生机,大臣和他们家人也安好无碍,且叛党已经全部解决了,灵者协会柒木一派的人也被花媚莺手下的人一网打尽,现在灵者协会的人是支持我们的,投靠三皇子的那些大臣,你舅舅也已经全部抓起来以谋逆罪论处,朝堂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舅舅处死了德妃还有柒妃,允姿认了罪行,阿狸说留着她留着她给你处置,她只说是她因着黎鸢怨恨阿狸所以所以做了错事,玉卿玉卿自请禁足,你舅舅念她是黎鸢留下的唯一女儿,没有因为德妃他们的事牵连她。”南婼颜递了杯水给她。
“三皇子还有柒木呢?”临姚歆没有接,只是淡淡问了句。
“跑了!”南婼颜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柒木有空间法器!眼看大势已去,带着他儿子南裕康跑了!你舅舅为了皇家颜面,严令众人不许说出南裕康身份,只是发布了通告,三皇子谋逆逃跑,处死了同样谋逆的德妃,同时通缉柒木和南裕康。”
临姚歆沉默地看了眼南婼颜,终是没有说什么,其实两人心底都知道允姿背后的那人怕是就是那个人了,只不过不舍不愿惩罚,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眸,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轻声问了句:“我的梨衣呢?”
是的,她的——梨衣,不会有人在乎只有她在乎的梨衣,那个不愿她为难,一心为她好,尽管知道她也许不是她原本的那个小姐,但是只要她占据这个身体,她就认定她是自己的小姐,一心只想着她的梨衣。
南婼颜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终是叹了口气:“哎我让人将她的尸体收拾了一下,我知是我们对不起她,她是个忠心的,你皇舅舅封了她忠义郡主的称号,她她的灵柩在前头设了灵堂摆着,我允了她放置于那里,享郡主之尊。你可是怨了娘亲?”
“我想见她。”临姚歆握紧了手,哽咽地说了句,忍着不让泪落下。
“你现在身子虚弱”南婼颜担心地看着她,想说什么。
“我想见她。”她只是重复着说了句。
南婼颜看了她一眼,起身向外走去,就在临姚歆以为她不同意的时候,她停下,对着门口的安嬷嬷说了句:“安嬷嬷你且陪她去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背影有些许落寞。
“安嬷嬷,替我梳洗一下吧。”临姚歆说了句,起身,将脸上的易容卸下,她脸上的易容是自己亲手弄得,没人知道怎么卸下,也就停了两日在脸上,大概是带的久了,药水卸下的时候还有些许疼。
安嬷嬷知道她心情不好,只是为她将一半的头发简单地挽了起来,让她不至于过于憔悴,又寻了一件素色的衣服。
临姚歆看着眼前白色的衣裙,有些黯然,这套裙子是梨衣亲手做的,上头还绣着漂亮的梨花,这两日昏迷让她忆起了不少原主与梨衣的过往,那些场景太真实,好几次让她觉得是自己亲身经历,可她是穿越而来真真实实,虚虚假假,已经不知道如何断言。
这件裙子上的梨花是梨衣央求原主给她设计的样图,行走间,衣服上特殊丝线勾勒的梨花会因着光照翩翩起舞飞落,很漂亮,上头每一支梨花的背面连起来就是梨衣两字,她还记得当时那个丫头是这么同她说的:“小姐,梨衣初次见你,你从贼寇手中救下我,那是是三月梨花开,那片梨花林里,你翩翩而立,美得很,当时梨衣央着做你的丫鬟,求了几日,跟着你在梨花林住了几日,那时候你孤身一人在梨花林,什么都自己做,后来许是被我感动了,你就说了句”高门孤心,梨花相依。你既然如此执着,那便叫梨衣,梨花的梨,相守相,不浣衣的衣吧,往后便跟着我为我浣衣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