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妹妹身世清白,哪里做过什么坏事?陈公子不由分说,咄咄逼人,莫不是忘记了世家风范?”
卧槽,当真是冤家路窄,祸不单行!
意识到来者是谁,殷寻心中仿佛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就连蜷在腕上的狄洛,都因为感应到仇人的气息而蠢蠢欲动起来。
“原来是檀原陆家……”
少年腰上的玉牌雕琢精细、宝光盈盈,那蛇龟交缠的玄武图案,正代表着以奇门之术享誉沧海的陆氏。
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陈沐能走到今天,自然不是冲动无脑之辈。他当即拱了拱手,面上的凶戾之色瞬间褪去,转而换上了平常那副谦谦君子的作派。
“只是在下不知,您这位尊贵的世家少爷,何曾有了一个出身散游宗的妹妹?”
陈沐虽家世稍逊,但毕竟高出了一个境界。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显然没打算就此罢手。
“唉,都是男人,何必要讲的那么清楚呢?”
陆明修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伸手挑起少女鬓边的一缕碎发。
“对我来说,长的漂亮的姑娘都是妹妹,况且无涯书院的能力,您还信不过么?她是不是您要找的人,我可再清楚不过了。”
如此轻佻的言论若换个人来说,一定会显得油腻又猥琐。可陆明修身上有一种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清俊雅致,再配上他极好的相貌,便生生地添了分倜傥的味道。
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殷寻按捺住心中的狐疑,努力使脸上的表情自然一些。
虽说陆明修谎话连篇,但他目前的举动,到底对自己有益。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她来说,水搅的越浑,越方便趁机摸鱼。
“无涯书院的本事,我自然不会怀疑……在下只是有些好奇,这丫头何德何能,竟劳动陆家为她做保?”
既然陆明修都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纵使陈沐心中有气,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不会轻易得罪这沧海最大的情报机构。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知晓了殷寻的行踪,大可以假意服软、秋后算账。
“唔……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大概是我和她有缘分吧!”
少年眯起眼睛,笑得无比纯良。然而这一句轻飘飘的敷衍,却好似触到了陈沐的某片逆鳞。
“呵,那你可真有兴致。”
他冷哼一声,竟是抛弃了惯有的虚伪,直接转过身拂袖而去。
陈涛等人跟在他身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踟蹰了片刻,最后朝陆明修拱了拱手,一路往花厅深处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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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道友相助。”
眼见着那人疾步走远,殷寻收回目光,颇为恭敬地冲少年福了一礼。
她眉眼低垂,躬身而立,不着痕迹地同陆明修拉开了距离。
“怎么了?方才还粉面含羞,现在却如此疏离客气?”
少年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一副非常受伤的表情。他凑上前来,很是委屈地冲殷寻说道:
“不谈解围之恩,即便单论长相,我也比那陈五更胜一筹。妹妹这样区别对待,可是会让人心寒的哦。”
这种半是撩人半是撒娇的语调,若换作一般姑娘,早就招架不住了。可此番表现瞧在殷寻眼中,却只能叫她警铃大作。
要知道,以陆明修的性子,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虽说他如今年纪尚小,但三岁看老,本质上总不会变。
这人如此殷勤,甚至不惜出卖色相,肯定是有所图谋。可自己与他素未谋面——莫非是先前的哪件事情,引起了无涯书院的怀疑?
少女心思百转,面上却摆出一副羞怯惶恐的模样,喏喏地回答: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