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还别说,院里拾捣的挺整齐,蛮干净的,只是那“沙沙”的声音,有些刺耳,有点磨刀霍霍的错觉,警觉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犹豫半晌,虚弱倍至的杜子腾耐不住,清了清嗓子,极力压低声音喊道:“请请问,里面有人在吗?”
“沙沙”声戛然而止,杜子腾浑身一紧,心弦绷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间传出而来片刻,就见一位银发苍苍的臃肿老妇扶着门框出现,泛黄的脸上全是褶子,最揪心的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好似永远都保持在大哭过的红肿状态。身上臃肥,看不出是膘,还是多穿了衣服,脸上却干瘦的几乎看不到肉,让人看着不由得心头一疼。
那老妇看清了杜子腾,先是被他那年轻的气息惊大了眼睛,复又打量起了那一身仿似天外来客的着装,转而变的好奇不已,一动不动的,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看的杜子腾心里有些发毛,忽然有些后悔,选择这家,到底算不算压对宝。
“里霞您咧!都啊闻瓦里耶?(你是谁呀,到我家里来干什么?)”老妇后耸了脑袋,警觉的问。
这方言,鬼听得懂,但看那老妇的表情,杜子腾愣是猜出了几分她话里的意思,立马挤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您好,好奶奶,我”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忽然觉得他这奇遇对于老婆婆这种年纪的人来说,不要说什么理解不理解,那可能得上升到吓不吓人的问题中,还是别说为妙。顿了顿,苦起脸来道,“我两天前,与朋友外出游玩,不想被浑人愚弄,给我们指来这山中,朋友鲁莽,一进这山中,就东闯西钻的不知迷路到哪里去了,急的我在这山上寻了一天也没寻到,弄的我现在啥也没了,人是又累又饿,朋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老奶奶,我求求你发发善心,赏我口吃的吧,我朋友脑子不好使,但从小一起长大,我能活着一天,找到他的机会就多一天,我”为怕她听不懂,说的那是声情并茂,还隐隐的有声泪泣下模样。
胡诌的事情,配上一身从黑煤窑里出来的真实难受面目,也不知老妇听不听得懂,倒是见那老妇的褶子脸明显的动容了下,又打量了一番,忽然,冷不丁的走里屋去了。
杜子腾白眼一翻,以为自己赌输了,谁曾想,那老妇立马又出现在了门口,手上,还拿了个凳子,放在门边,指着道:“你坐下,我马上给你拿吃的去”(我还是把方言换成正话吧)
那红肿的眼神里,这会再没了警觉,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情,杜子腾没去注意,倒是那举动,让他明白了什么,想起刚才的警惕行径,有些自责,忙是走了过去,千恩万谢的,又是哈腰,又是赔笑,又是脸红不已。
那老妇充耳不闻,拖着臃肿的身子缦姗入屋内,瓢锅叮当,很快,老妇端着一碗干冷的红薯与一碗清水出来,递给了杜子腾,说了句道:“吃吧。”
那一刻,杜子腾的眼眶湿润了,再也不复刚才的浮夸,而是由衷感激的望了她一眼,那一刻,说什么都觉的多余,接过红薯,薯香沁入心脾,杜子腾大谢了声,转身狼吞虎咽起来。
“吃吧,吃吧,吃饱了,就回去,你那朋友就别找了,这山里有土匪,找到了你朋友,说不定你们两个都没有命回去。”
杜子腾那知道她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嗯嗯嗯”连带着耸肩的动作,以示回应。
望着饿死鬼般的杜子腾,老妇眼中难掩一缕慈祥柔关,心中忽然忆起了什么悲伤往事,无比黯然的走进了屋里,不一会儿,“沙沙”声再度响起。
“慧芝啊,村长叫你过去呢,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家里织布呢?”
就在杜子腾吃的正欢之际,一个沙哑的老腔忽然响起在院子外,说的急切,好似要去投胎,却是亲昵的口吻,充满了虚伪。杜子腾诧异极了,还以为这老妇说的是方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