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旋的烈焰为闪烁的赤铜色子弹镀上了一层死亡的辉光，黑蛇所见到的画面是面无表情的张晓夜与已经抵达眉心的子弹。

    这回可能是真的凉了。

    子弹锥入液体质的身体，并没有破洞。而是溶解在他的身体里与消失不见的辉光一同在黑色的液体质中灼烧着早该消失不见的灵魂。

    “就这么卑微的死去吧，无名的黑蛇。”张晓夜半跪在地上，困倦似得眯起双眼。“理性野兽这个组织已经被总部的局长知晓了，人体试验这件事情暂且不追究。你们追求的理念触及到了全人类的底线。”

    “哈？全人类的底线？”黑蛇在辉光的毁灭下只能支撑着身体不变动形体，却无法做出有效的行动。“人类与野兽有区别吗！”

    “这是哲学家讨论的问题，关我p事。再者说你们组织的名称是理性野兽，有理性的野兽还算作野兽吗？”张晓夜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搞不懂你们这名字什么鬼。”

    正慢慢化作了毫无支撑的液体的黑蛇发出一阵不明意义的狂笑，不过在他目前的形态来说——只能姑且算是嘶吼而已。

    不屈的野兽的嘶吼。

    “笑能翻盘的话，我们早就被敌对组织团灭了。黑蛇，放弃吧。这次完全是针对你的计划。从头到尾除了三个部分之外，都在嘉紫的算计之中。”

    张晓夜伸出手指，搓动着烧焦的肉皮，全然不顾神经末梢传来的剧痛感电。

    “第一部分，没算到你借用了其他组织的躯壳。应该是脑中瞳孔的一个中级干部吧，精神异能挺强的，我差点就中了招。要是换成执刑部其他小队成员基本上翻车翻定了。”

    “第二部分，没算到你居然会在我洗脸的时候出现，真的吓坏我了。如果你那时候把我做掉，整个计划都得失败。很可惜，我把你骗过去了。当然，不排除你不想节外生枝的部分。”

    “第三部分，没算到你会从下水道突入到审讯室。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本来是希望你放弃赵明秀然后到地下室被那些怪物撕成碎片的。你要知道它们总是很难喂饱。”

    敲掉了化作焦炭的皮肉，张晓夜眼中一阵失神，这玩意真是太疼了。

    对于张晓夜所述说的，黑蛇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化作了一滩黑水在地上，毫无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还想装死？嗯？”指尖窜起一束火苗，张晓夜把火苗弹到了黑水上。

    “啊啊啊啊！什么！为什么这么痛！”黑蛇惨叫，这种火焰无视了一切的防御，直抵灵魂深处的脆弱部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知道为什么那间审讯室是为我定制了吧？知道为什么换了别人就会翻车了吧？”张晓夜露出渗人的微笑。“因为这就是我‘全能’的火焰啊。这些糟粕般的能力说是精华也不为过可是这些能力却无法共存啊”

    “你是张家那个废物！那个凝聚不出剑刃的废物！”黑蛇惨叫着，却还是难掩笑意。“那个进阶极慢的废物！那个张家主家的耻辱！”

    “是啊，我是耻辱，所以现在你在我手上挣扎。”张晓夜站起身拍了拍手。“我不知道这个计划被破坏之后，对理性野兽的影响有多大，我只知道我把你做掉我能拿到奖金给自己吃顿好的，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黑蛇像是碰到了难以理喻的事情。“你们！你们这群走狗迟早也会像我们一样！”

    “做走狗当然要有做走狗的觉悟，没有必死的觉悟，就不要做必死的事情。也许最后我们只是大人物桌上的一锅狗肉，只是他们在酒桌上的下酒菜，可这又如何？不做这走狗，我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也不想被送入研究所解剖。张晓夜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句。

    看着惨叫渐渐减小的黑蛇，张晓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