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试着靠近马头,用手轻轻抚摸它,一遍,两遍,刚开始它还会因不习惯而闪躲,渐渐的,它熟悉了我的触碰,变得温顺许多。这也没我想的那么困难,味道难闻了些,可我也不能过多挑剔,毕竟是畜生,总不好和人同比。
将之前准备的木桶装满水,水感温和,不像想象中冰凉沾了清水,我帮它梳理着被毛,它也喜欢,悠闲舒适地摇晃着尾巴。
远远的,刚才的小太监朝我们跑来,停在他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变,只对我道:“前面有些事,我去去就回,你先呆在此处”
我点点头,上几回也是,贵人事多,比起怡亲王,他能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已是极好的
河边只余我一人,干累了,我放下筛子,倚在树下歇息“倒是有趣了,平日里少见有人,今天倒一个个都来了”对着小骅,我自言道
丢下缰绳,我起身迎上去,行礼:“给十四叔请安。”站在他身边的弘历一惊,反问我:“你见过十四叔?他昨儿个才从外头回来,你倒是眼尖了。”
他说:“不用多礼了,怎么就你一人?”看到一旁洗了过半的大马,他对弘历说:“你十七叔也在这儿呢!他近来倒是空,有功夫来教你马术,皇上没分派他任务?”
在场任谁都听得出这话里头的酸味,他这是怨天愤俗,连带着帮皇上办事,他都瞧不惯眼。绕开这话题,我问:“你怎么知道这是十七叔的?”
他瞥了眼我的小马,淡淡道:“他这宝贝骏马都在这,人必然也在不远地方。你们接着好好练,我有事先回了。”
见他走远,我问弘历:“你怎么和他一块儿,来这做什么?”
他朝我扬扬眉,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来这自然是骑马的,我们俩叔侄,来这有什么奇怪的,惹得你问东问西的。”看来我今日话是多了,各个都该嫌我烦人。
你是拿他当叔叔看,但他指不定当你是仇人,那么大的过节,亲情算什么,我暗想。
又闲扯了一会儿,果郡王回来了,见着弘历,他也不奇怪,“你来了。”
“嗯,没事我也回了,待会儿还要去宫里给额娘请安,你好好学。”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完事,人跨上马,一溜烟跑地没踪没影。
回到河边,我指着马问:“马是你的吗?难怪它和你那么亲近。”他拍拍马背,衣袖拉高了,露出几条疤痕。他道:“算是吧,跟着我跑了很多地方,总有些感情在。”
“原来是这样”望着他臂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想问的话哽在喉间,那是他的私事,我问了反倒显得奇怪。心里有事,脸上一下子就显出来,他盯着我,微微笑说:“有什么问题就说,不要支支吾吾的,憋着不难受。”
“你在笑?”我轻声呢喃,他听见了,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微微泛红。真的没看错,嘴角微起,只是一瞬间,却教人心也暖了几分。我说:“我只是想,进了宫里,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样的美景。”
他无话沉默,继续替马儿洗澡。
心不在焉的,梳过它背上的厚毛,总是打结,我稍一用力,它立马疼得一惊,马蹄退后两步。我一时还没反应,就觉得身子一轻,“啊!”旁边飞来的人影抱着我滚到一侧,小骅发了疯似的飞奔到另一边,没头没脑地四处乱跑,他顾不得脏,骑上大马,扬鞭追赶上去。
“它怎么了?”待他驯服了小骅,我急忙跑过去大声喊道。
骑着马原地绕了圈,他纵身下来,又把缰绳给我,“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还好你身手快,谢谢。可,它怎么突然这样子?”
“你弄伤它了。”
我伸手轻抚它的头,它乖巧的伸出舌头舔我,一点没有刚才的疯狂样子。我不解问道:“它哪像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