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就是景家名下的酒店, 景锐娴熟地掏出黑金卡, 前台立刻打电话给经理,恭恭敬敬把人给请到了顶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景锐摆摆手,让对方不要声张。
“我朋友来这儿住几天,照顾好就行。”
经理瞥一眼脏兮兮的戴婷, 默默咽下心里的诧异, 将人引去空套房。
这是戴婷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尤其还是所有房型里最豪华的一间,进门后手脚不知往哪儿放, 双脚并在一起,怕不小心弄脏了东西。
另外三个男生倒是一副随性模样, 分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 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拿喝的。
结夏把书包放下后,就去浴室找毛巾包了冰块儿,走近戴婷跟前给她敷脸。
想到之前的语气不善,面对结夏不计前嫌的好意,戴婷就显得格外尴尬, 她躲开结夏的手, 局促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伸手去接毛巾, 粗糙泛红的手慌乱中盖住了结夏白皙柔嫩的手, 极大的反差轻轻将自尊戳破, 骨子深处的自卑浩浩荡荡溢出来, 叫人想起前些天同学会上的窘迫——
嫁给水泥工后, 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蜗居在城市角落的破旧小屋里, 伺候着一家老小,丈夫爱喝酒打牌,新婚那会儿倒是常回来和她温存,生过孩子后她的身材变了形,丈夫便常常留宿工地。
工地附近是出了名的花街,挂羊头卖狗肉的按摩房连成一排,是劳累一天后男人们最爱去的温柔乡。
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有些事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周围的人都是这么过的,一帮女人聚在一起,磕着瓜子儿聊着男人和孩子,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如果没有那场同学会,她恐怕不会察觉到自己有多么可悲,就像温水煮青蛙一般,日复一日,被岁月熬成麻木的死尸。
可偏偏,就是有了那场时隔8年的同学会。
班长在群里通知过后,又特意打电话邀请,她扛不住那份热情,还是决定出席,想和曾经的同学重温那段单纯美好的岁月。
她特意忍痛买了身新衣服,还去街边的理发店弄了个发型,老板娘听说她是去参加同学会,免费给她化了个妆。
“高中的同学情最可贵了!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当初的老同学早就各奔东西,真羡慕你,时隔8年还能再见。”
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即便只是淡妆,气色看着也好上许多,内心便没有了先前的忐忑。
老板娘笑着往她脸上扑粉,絮叨着说,“你底子不错,平日多注意点保养,能年轻10岁呢!”
走出理发店,戴婷有点飘飘然。
像是突然洗净了浑身的泥泞,跃入了另一个光明美好的世界,她再一次被施了魔法,可以暂时忘记沉重压抑的生活,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
但自欺欺人的短暂美梦,在来到沈氏会所后彻底破碎
两位身穿制服的小姐将她迎进门,她局促地弓腰跟上,笑得那样僵硬。
踩在锃亮的浅色大理石地砖上,头顶精致的吊灯折射出日光的璀璨,将她极力掩藏的狼狈全部照亮——
劣质的pu皮手提包c毫无设计感的连衣裙c以及涂着艳俗大红的脚指甲,在一众同学里格格不入到可笑。
谁都没有说哪怕一句的嘲讽话,也没有露出低看的神情,但她坐在那儿,听女同学们家常便饭般聊着她望而却步的名牌c从未涉足过的度假胜地辈子都赚不到的年收,整个人如坐针毡。
她借故上洗手间,生怕有谁问起她去了哪所大学c如今何处高就。
她答不出来c也没法回答。
当时的那份狼狈,和现在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