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子面色依旧不善道“如今教内,对耀世诀有所知的不过寥寥数人,通晓耀世诀的更是屈指可数。其中干系不足为外人道。你好自为之。”
说着玄通子转身出门。
待玄通子走远,元好古对张耀说道:“伯囧,如今你已尽知其事,对拜火教有何看法?”
张耀略一沉吟,说道“老师既在教内,想来拜火教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但聚众为教,难免鱼龙混杂,有一二奸佞之徒混入教中也未可知。”
元好古看着张耀,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张耀起身施了一礼,“先生这一番麻烦,全是为了学生,学生不知该如何报偿。”
“伯囧,”元好古笑道“我在教中,这拜火教便是良善吗?我所说所行,难道你全无疑惑?”
张耀微微躬身答道“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元好古脸上微笑渐去“伯囧,你为人端方,遇事不偏听偏信,自有主张,这是好的。”元好古神色肃然道“但你得人看重或折节下交,便盲目信从,却是错的。”
“伯囧,我本不欲将你带入险地。当日玄通子师兄为我而来,却从你下手,你便已在事中,脱身不得。此事凶险异常,我这一番做作,也许能为你争取几分生机。”元好古神色凝重叮嘱道“伯囧,记住,你已入剑山刀丛之中,以后要步步小心,须知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张耀回想这数日来的见闻,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
“伯囧,有些事未及言明,日后再向你分说。你且去吧”元好古缓缓说道。
张耀离去之后,元好古并未起身,依旧端坐在蒲团上。
又过了盏茶时分,天色已暗,元好古起身点燃了桌上的灯火。
这时只听房门轻响,元好古放下灯火,打开门,只见胡范站在门外。
“次卿,进来吧。”元好古反身落座,指了指桌对面的蒲团,说道“坐。”
胡范转身带上房门,对着元好古施了一礼,然后落座。
“次卿,我以为你午间便会来找我,未料想你竟如此沉得住气。”元好古微笑说道“有话便说吧。”
胡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先生欲举荐怀德入士籍。”
“不错。”
“先生平日里似乎并看不惯怀德所为,为何要荐他入籍?”胡范问道“况且,先生一直对伯囧青眼有加,为何不举荐伯囧入籍?”
“次卿,有话不妨直说。”元好古说道“我知你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此事。”
“我今日来见先生,并无他事。”胡范断然道“只是心中疑惑,且为伯囧不值。伯囧待先生如侍父兄,先生为何不荐他入籍?”
元好古微微一笑,说道:“次卿既然不想言明,那我便直说了。”
“怀德将玄通子带至书院便是你的主意。”
胡范见此事被元好古道破,心中一惊,也不否认说道:“怀德不肯善罢甘休,定要找伯囧的麻烦。引那老道来此,伯囧虽然颜面受损,但于士籍无碍。怀德气消,定不会再生事端。”
元好古微微一笑说道“不仅如此,玄通子来此兹扰,虽不至于断送伯囧的前途。但他一番搅闹,流言纷纷,年内伯囧要入士籍恐怕也有些难。你兄长正卿求学时与我交好,此时若是请托我荐你入籍,我极有可能会应允。我说的可对?”
胡范脸色有些窘迫,既不承认也未否认。
“我举荐怀德入籍,虽出乎你的意料,但依你的性情,并不至于因此而来责问于我。”元好古似乎并未注意到胡范的脸色,继续说道“你来只是因为回思此事,觉得你兄长言语间似乎有意让你与怀德挟持玄通子来至书院。”
元好古脸色一肃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