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刮来,起了一片涟漪。
启蓝钧铎两手抱着赤炎一色的宝瓶,轻轻置于眼下。然后倾向嘴边儿微微一嗅,一缕清流宛如流光一般流转周身。随之,浑身一阵燥热。
一晃眼,那股灼热似如潮水般退却,进而仿佛身生氤氲,周身血脉一阵的酥麻。呼吸之间,只觉体魄周围乱流,迅快的黏在肌肤上,继而抛却出去。
钧铎惊奇不已,坐直身子,眼波流转,端详着手中炎瓶,忽然奇道:“我的呼吸似也绵长了,不那么急促。当真神奇!”
目光一转,觑着晟沁河傻愣愣一笑,眨着眼儿微微啜了一口,随即闭目吞吐。
只觉己身如落火盆,炎火似乎自心肺而出流经四肢百骸。随着一吞一吐,那一道炎流忽而一个跳转,似乎生有灵性般自身底窍穴,瞬间掠过四肢经络,倏忽聚于周身气海,忽然上冲,刹那走过数十窍穴,轻轻的落于首府神庭中。
钧铎顿觉一身舒畅,仿佛浑身每一个因子都在轻吟,每一寸血肉都在窃窃私语,禁不住“嗯”了一声。
再一吐气,首府百会犹似首座一般,瞬即号令,但觉周身经络刹那间经略不已,须臾回归腹下气海。
钧铎再觉脑海一缕清明,似乎脑髓愈加浑实。继而手做莲花抱,冥思吐纳。
忽然身体经络浮现眼前,犹如一张晶莹的星落图,横于身前。钧铎愕然,暗道:“何时,我竟有身临其境之觉?至今,似乎远远望知而已,今日怎么犹如置身眼前?”倏儿一惊,想道:“莫非与那一口甘醴有关!”
钧铎岂敢怠慢,默行吞吐,谨小慎微!只觉水之灵思光华一闪,自己仿佛吞吐一次。光华闪烁十二次,自己吞吐十一回。钧铎一愕,心道:“莫非是水之灵思并不饱满所致!”
片刻之后,钧铎抱莲手法忽然一变,右手微有张开,左手更见轻盈。犹似青莲舒展,摇曳一般,甚为靓丽。
晟沁河但见,心奇,瞥了众家一眼,言道:“宝莲坐姿,谁家的圣明仙姿?”
列仙思嘿嘿一笑,道:“我族圣母主创之法,非常了得!”
晟沁河暗自点头,心道:“大乘之法,坐道忘我。抱元守缺,身生自在,当真了不得!”不觉有些艳羡。
天罗依眼见道长失神,甜甜一笑,道:“道长如是喜欢,我家有紫辰坐法,端的了得,不啻抱莲之法了。”
晟沁河微微一愕,淡然笑道:“不必,若然有缘,自会遇得。”
伯政少年目光倏忽瞟来,言道:“不知这等上圣,可以授与我否?我的坐法一塌糊涂,常常逼得自己吐血。”
列仙思大奇,惊道:“有坐法吐血的?汤兄弟,你未弄错!”
临姓少年言道:“他那坐法不上不下,偶尔会出乱子。说真了,道观出来的,那会有什么好法子!”
汤伯政羞惭,大喝一声:“临然,你何意总是耻笑与我,我与你有仇否?”
临然赤眉一挑,道:“未有,我们是兄弟呢!”
汤伯政冷哼一声,闷闷坐下。晟沁河言道:“道友莫要心急,等踩上大道,优质坐法比比皆是,何苦作践自己。他家,一般难有外传,我们自当谨记。”
汤伯政一愣,羞惭更胜,默然不语。
恰在一时,钧铎张开双目,但见两眼精芒一闪,又将啜吟仙醴。
晟沁河“唏!”一声,言道:“兄弟,你且不急坐法,这桩事闲暇再做。我们当下正有紧迫要事,你去也不去?”
钧铎讶然,默然沉思,言道:“若是炎雀,我当去,如若不是,我正当修持,指望早脱罹乱。”
众皆心奇,晟沁河道:“正是炎雀,你去否?”
钧铎一惊,左右打量了一众诸位,语道:“去,正该去得,我心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