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冻醒,明未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是赤身露体。昨晚穿的衬衫搭在椅凳上,裤子掉到了椅子下面。再一看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是什么时候脱掉衣服,跑到床上来的?闹钟半夜没响么?还是我睡得太死,连闹钟叫不醒我?
而且——肚子又好饿。
他走到镜子前看了看,伤疤几乎完全消失了。这么深的一道伤口,血流了足足有一升吧?怎么会两三天就恢复了?
——我的身体肯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不会真的是还魂吧?明未把手放在左胸,感受自己的心跳——有心跳有呼吸的高级还魂。
一
“嘿,小伙子,食量可以呀。一天只吃一顿饭么?”在明未要第三碗面的时候,老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不照顾你生意么?”明未笑了笑道,“对了,老张,问你个事儿。”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不信我的邪么?”老张用抹布随便擦了把桌子,“什么问题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忙。”
“你看看——我还活着没?”
“什么?”老张愣了一下,笑道,“你这是在消遣我?”
“不,不,认真的。你能看出我是死是活吗?”明未知道自己只有一半是在开玩笑。
“我说你——没事吧?”老张歪头看着明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疯掉的老何,“早上还吃这么多——”
他低头思索了一下,突然打了个响指,“最近你是不是老是觉得很饿?”
——那是当然,我连续两天早上吃了三碗面。中午和晚上吃的更多。
“一到太阳落山就犯困?”老张接着问道。
这次换明未惊讶地看着老张。
“而且——”老张突然走近一步,到明未耳边小声道,“早上起来光着身子?”
明未后退一步,没说出话来。
“嘿嘿,果然是,果然是。”老张得意地搓了搓手。
“果然是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人向你解释吗?”老张问道,“这不太像他们的作风呀。”
——向我解释?明未想起了那半张小纸条。
“他们是谁?”明未忙问道。
“他们呀——哎哟,这个可不是我能随便讲的。讲了的话,别说这店开不下去,我自个儿都没法在这儿呆了。”老张停顿一下,“你半夜难道都没醒来过?”
“没有——就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嘿嘿,你想不想醒来看看?”老张笑得不怀好意。
一
老张叫明未下班后早点来川菜店找他,说着便忙去了。
老张所担心的“他们”到底是谁,难道是涂家?那张小纸条,会是涂家人给留的吗?
明未想起仲下弦那天晚上,老丁先是在姗阑紊井,被涂家人下了药,然后跑到了老村。自己被咬之后,昏迷中看到一个长发女孩的身影,姿色跟涂家姑娘不相上下。
会不会是涂家人跟到老村去救了他,给他留下的纸条?
明未匆匆赶到姗阑紊井。早上这里人不多,涂镜桐坐在一处平台上查账。
“仲下弦的那晚匆匆忙忙,没能好好向明先生道谢。如果不是您将霏霏送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唐老大的手下会做出什么事。”涂镜桐让服务生准备涂尖,被明未以赶着去上班为由谢绝了。
“镜姨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当时不只我一个人,还有蓝衡之,和何为竹,一起阻止了唐老大的手下。”
听到何为竹的名字。涂镜桐身体一震。
明未讲起何为竹如何拼死抢夺涂霏霏。涂镜桐缓缓站起身来,走了一圈,幽幽道,“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