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违抗他决定的命运。
无论被送至怎样的战场,我都不杀人地达成任务。
那或许就像是在赌一口气吧。
正常的常识和伦理观,在我所受的教育中被轻易瓦解,为了坚持守护不能退让的信念,只靠道理和良心是不够的。
我不想成为他所希望的那种人,我想继续当天月的哥哥,就是那样的情感,支持我那没有踏实感的赌气行为。
然而不管我怎样挣扎,却总是有种最后仍将徒劳无功的预感。
对于持续反抗他的我,他并不责怪,只要交出令人满意的成果,他甚至会称赞我。
所以我很清楚,我还在他的控制之下。
即使从以前到现在,我还能保持不弄脏自己的手——但是弄脏双手的那一天迟早会来临。
只要我还在尼福继续战斗,那样的命运就无法改变。
结果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被派去的战场,都是一些因为龙通过而治安败坏的国家,那种地方大多原本就处于内战状态。
尼福以龙为借口,不断积极地介入区域纠纷。
与我一同战斗的同伴也逐渐增加,最后终于固定为八个人。
他们都是他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少年,各自都拥有一种优秀的才能。
我们的部队被命名为斯雷普尼尔,奔驰在许多战场上。
照他的说法,我们似乎另有本来的敌人,镇压游击队只是战斗的预先演练而已,但我们却仍总是在冒着生命危险。
在非生即死的世界里,我究竟能赌气到什么时候呢?
这口气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
在战斗的时候,我脑中想的都是这种事。
而且,如果情况危急,我还是会成为杀人者吧,心中的某处已有了放弃的念头。
因为我已经是只要想杀就能杀得下手的人。
我已经被改造成那样的人了。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再会因良心的苛责而颤抖,也不会因怜悯对方而有所踌躇。
在来到尼福之前,我就已经失去了恐惧感。
成为杀人者的条件,我都完全具备了。
讽刺的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能有赌气的本钱,也是因为他让我变强的缘故。
单纯是因为还有余裕能选择杀或不杀,所以我选择了不杀而已。
所以当失去那份余裕时,我的反抗就会结束了吧。
我原本是那样想的,然而——
我不会输的!
从尼福得到解放的那一天,我遇到至今面对的对手之中最强的人类——龙纹的少女,并与她交战。
实际上她并不是那么危险的人,不过对什么也不知道的我而言,她是火力更在战车之上的怪物。
为了排除致命威胁,我的身体擅自行动了。比起我的思考,无意识的杀意已经先行运作。
可是那时并非是我初次遭遇生命危机,即便曾经面对枪就指在我眼前的情况,至今我也都是仍有所余裕地加以应对。
之所以当时会那么容易就失去那份余裕恐怕是因为对方是龙纹吧。
和本来的敌人相遇,在我体内成长的怪物,擅自露出了利牙。
然而我却以自己的意志,阻止手臂挥落。
我违抗了自己的存在理由。
我自己选择不杀她。
我成功地做出选择。
因此我欠了她还不清的人情。
因为她——伊莉丝,证明了我所赌的那口气,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测验结束的那一天,晚餐和平常有点不同。
这是——?
当餐盘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