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让你适当接触人群是为了避免你身上的躁郁症继续恶化，但是，”程阅沂话锋一转，“住在人类的公寓里，你根本适应不了上下楼层走动的声响，我们在夜里只会更敏感，受到惊扰后很难入睡，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他们猫科类兽族天生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对周围的风吹草动十分敏感，让他们每天忍受楼上楼下的动静简直无法想象。所以比起商品楼，他们更愿意住在远离市区嘈杂环境幽僻的郊区或者半山别墅。

    程天舟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从没真正深入地了解过普通人的居住环境和生活习惯，只是一时冲动就跑到程阅沂这里了。

    可是，让他放弃这个念头又太难了。要知道他已经极尽全力压制住内心的渴望，没有把白小虎叼到山里藏起来。

    程天舟于是很天真地提了个小要求：“你可以把整栋楼都买下来。”

    程阅沂：“”

    “程天舟，”程阅沂轻轻掰断手里的钢笔，“你以为老娘的钱都是刮大风刮来的？啊？和人类做生意很容易吗臭小子，没看见我最近掉毛很严重吗！而且是你想买就有买啊？！”

    “那就把上下两层的一起买下来。”程天舟郁闷，总之他这次绝不退步，“你要是买了，我以后每天都戴项圈。”

    程阅沂这下真的被惊到了，程天舟竟然愿意戴项圈！

    当初他们给他打了□□，将他从深山老林里抓回来戴上抑制项圈，这小子生生咬断一颗獠牙。怕他继续自残，就不敢继续强迫他戴，没想到有一天程天舟竟然会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你——”程阅沂站起来双手按住桌子，“你说真的？”

    程天舟捏紧拳头，微微垂下眼帘：“嗯，我说真的。”

    为了白小虎，他愿意戴上项圈。

    翌日，白小虎来到教室的时候，又看见程天舟先他一步过来了。

    对方正趴在课桌上，脸枕着胳膊，嘴唇微微嘟起，似乎睡得很沉。就算他五官生得凌厉，此时安静的睡颜也透出一丝孩子气。

    白小虎不由放轻了脚步进来。他今天的是软底的运动鞋，一丝声响也没有。等他靠近了程天舟，又忍不住停下来仔细观察。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帅。饱满的额头，眉眼的轮廓很深，即使闭着眼上眼皮也很明显。睫毛也意外的又密又长，一根根又黑又粗，在鼻梁处投下好看的剪影。

    忽然，他注意到对方的脖子上戴了圈黑色的环，大概一厘米粗，没有任何花纹。像是金属又有点玉石的质感，白小虎微微偏过头，光线变化下，黑环上滑过一丝墨蓝的色泽。

    就在白小虎觉得这个环还挺酷的时候，程天舟忽然睁开眼睛，金沙色的眼眸里滑过一丝警觉，与此同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你醒了。”白小虎没有没有察觉到他异样，自然而然往自己座位上走去，放下书包道，“有吃早饭吗？”

    程天舟当然吃了，不过还是摇摇头。

    白小虎转身笑眯眯地把一瓶牛奶和一块三文治放他桌上：“我就猜到你可能没吃，这个三文治是我做的哦，我跟我妈学的，你尝尝看。”

    程天舟一眼就看到三文治里的绿色，脸上不由跟着泛绿。

    “唔，我试试看。”他还是拿起了三文治，死死盯着那一抹夹在培根和鸡蛋间的生菜叶，咽了口唾沫，然后一大口咬掉一半，本想直接吞下去，看到白小虎期待的眼神，又囫囵嚼了两下才敢咽下去。

    “怎么样？”白小虎黑眼亮莹莹地望着他。

    程天舟舔了口嘴唇，说：“好吃，很好吃。”

    这个时候程天舟就有些庆幸他习惯性面瘫了，反正他向来表情少，白小虎也不会看出他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