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倒映在河水上,两人的声影在水面隐约幻现。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郭动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不平静的,只是在假装着冷静。这种感觉,郭动从来没有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公子此般容颜,小女子不想记得也难。”那女子回眸一笑,郭动此刻的心中瞬间就想起了一句诗句,“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小姐过奖了,今日我奇装异服,还以为你会被吓到。”郭动脸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这倒没有。”那女子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我叫若贤帖木儿,公子你呢?”
现如今自己还没有见到郭守敬,还是不要用郭动这个名字了,姓氏问题不好解决。郭动心想。
“我叫南熏。”郭动回应道,“帖木儿?你可是当今丞相伯颜帖木儿之女?”
那女子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总共与这人才是第二次见面,却是觉得自己本就与这个人十分亲近,便对他毫无保留,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忽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郭动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尴尬地用手抓了抓后脑勺,而若贤则是抿嘴笑了起来。
“你还没用膳?”若贤问道。
郭动害羞地点了点头,“是。”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家酒楼吧。”若贤随即下了桥,在河边招呼了以为停船的老伯,便上了船。
“我可是身无分文的,”郭动以为她那是玩笑话,犹豫了几秒,但想着自己是在饿的不行了,便也在她的身后上了船。
“自然不用你付钱。”若贤掩嘴轻笑。
若贤虽是丞相府上的千金,但是也并不娇气,整个上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点不适。郭动只是一直看着她,眼底有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因为这雪虽大,却也没有下很长时间,已经停了。只是岸边歪歪扭扭的干枯树枝上还残留着一些雪,证明这雪真的来过。那雪也随着微风拂过,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一些从树干上飘洒下来,掉落水中,化成一丝丝涟漪。或是漫天飞舞,最后依依不舍地落在地面。
郭动坐在小船船头,若贤则坐在船尾,那渔夫则在最前面划着小船。两人之间距离不近,但也不远。郭动可以闻到从若贤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那香气漂浮在空中,引人遐想。而对面的若贤心中也是忐忑的,虽说她刚刚的邀请看起来十分自然,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带着一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去酒楼啊。
悠悠扬扬,河水晃荡,时不时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河岸两旁,船艄上,船夫轻摇船橹,吱吱呀呀,轻和着鸟啼相映成趣。而船上的一对男女则是沉默无言却并不尴尬,反而气氛愉悦轻松。
船夫将船从另一座石拱桥下驶过,突然,郭动眼前景色一换,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水域,似乎是进入了一片湖水之中。周边船只一下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和郭动他们一样的小船,也有不少装饰华丽的游船穿插其中,堤岸两边人头攒动c熙熙攘攘,商铺林立c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商业景区在郭动眼前舒展开来。而湖岸两旁灯火通明,湖中心则是一幢华丽的酒楼,约五米高,酒楼顶上上覆黑瓦,那瓦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
那酒楼中隐隐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酒楼门上的鎏金匾额上书“醉仙楼”三个烫金大字。
船夫将船划到酒楼入口,便立即有人迎了上来。郭动并未让那人来接,而是自己先行踏上酒楼,之后又自然地向若贤伸出了手,却忘记了,这是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而待他反应过来,若贤的手却已经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