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淮水一线的天气变幻莫测,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天气清明,二人又牵着两匹瘦马向北而行,雪照行看着这皑皑白雪,豪气陡升,向何复泉问道:“我本姓薛,你可知道为何我舍了本名不用,而改了‘雪照行’这一名字?”
何复泉摇摇头。
雪照行笑道一声:“看好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弃了那匹瘦马,轻轻一跃,双足在前边一片雪地上点过,转眼便踏出了数丈开外,那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他半个脚印,这可把何复泉看呆了,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雪照行笑了一声,转身而回,问道:“这功夫你可想学?说起来,这功夫还是你家的呢,这功夫名叫风动决,我与你那舅舅都是看过的,那风动决难懂至极,我与你舅舅少时便开始练,我这几十年竟然连第一式都没练好,可惜,可惜,不过你那舅舅比我强,他是练会了第一式风箫声动的。”
何复泉满脸震惊,惊于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踏雪无痕的功夫,他着实好奇,不过又听了雪照行说那是自己家的风动决后眉头微皱,细细想了一下。
赫然想起父亲交给王环瑛的便是这个东西,沉声向雪照行道:“我似乎是在我家见过这东西,只不过父亲与爷爷都有训,告诉我绝不能偷看这个,否则便打断我的腿,当时我也对这东西不以为意,是以从来没有看过。”
雪照行想来也是知道何家有这样的训诫,深思片刻,复而喜道:“你父亲与爷爷只是告诫你不能去看那篇文,没告诉你不能学那文中之记载,让我来教你也不算违了你家训诫。”
雪照行见何复泉犹犹豫豫,显然也是想学这风动决的,便不再多说,便一点一滴教起了他,两人一边赶路,又练功不辍,缓缓向北而去。
一路上何复泉除了练习风动决时有些精神以外,沉闷的很,很少说话,连走路都是低着脑袋。
雪照行一边教着他,又心中有虑,一直在想要不要询问他一下破庙中那首词的事情。
行了两三日路后,他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我看见你在破庙中写的那首词了,写的写的很不错,但是又太多肃杀之气,我便给你刮掉了。”
何复泉正在想着那风动决中的练法子,稍稍抬头,望了望他,漫不经心地道:“哦,刮掉就刮掉了,那词也不是给他人看的,那是给我自己看的。”
雪照行犹豫一下,又道:“你既有如此文采,能诗会词,何不在这上边苦下一些功夫,寒窗十年,去搏他个功名利禄,光宗耀祖,这肯定是你爹爹妈妈最喜欢看到的了。”
雪照行提到此事,但见何复泉五指紧握,神色冷峻道:“我便是在未经此劫之前,我也对那肮脏的朝廷嗤之以鼻,又怎么会想去与他们同流合污,再想想那官家差役在我父母尸首所作为,我反他还来不及,你让我去报效朝廷,可笑!”
雪照行劝慰道:“不可有这种想法,我见过你烧掉的那副对联,那是一身报国之志,我相信你爹爹妈妈不是被你所杀,别人可就不信了,我不知你怨恨为何如此之深,又将不肯说出来,又正好经了此事,你便将对真正凶手怨恨强加给了朝廷,这绝不可,的现如今你最要紧的事情是查清楚你爹爹妈妈究竟是为何人所害,这事情你经历的最为真切,你对我极力掩饰你爹妈的被害经过,只说全因你而起,或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好男儿应该去找出凶手,而不是将怨恨全部转移到客观的事情之上,官差所为与那凶手之事,不值一提!”
何复泉愣神片刻,转而怒道:“谁要你来说教于我,我说凶手是我那就是我,我是个杀父弑母的畜生啊,哈哈哈哈,哪里有别的凶手,哪里有别的凶手?”
说着何复泉又变成了那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雪照行见他这副模样,便也不劝了,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