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江沉吟了两秒。
“明天吧,”她果断下了决定,“今天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兄弟再去聊聊天,我回手合场一趟。”
*
先前的感觉果然不是错觉。
比起她这个“学生”,头回担当教师职责的山姥切要紧张僵硬得多。
新手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纰漏,纠正她握刀的错误才是第一步。举刀对水落时江而言并不困难,常年带着于女生有些夸张的单反让她早习惯了这重量,需要改正的是她使力的方式。
“你这样只是看着用力。”
乍一听去,根本不会从山姥切状若平静的语气听出任何僵硬的情绪。
“整条胳膊都是飘的,”教起人来倒是毫不令人意外的认真,“这样根本落到敌人身上根本不会有多少力道。”
“那麻烦做个示范吧。”
时江笑着开口,“山姥切——老师?”
尽管只在一瞬间,摄影师长期训练出的动态视力足够让她看清楚山姥切蓦地拉紧的白布下通红的耳朵。
“别……叫我‘老师’。”他低声说。
“但是,山姥切君难道不是个好老师吗?”水落时江是个从不吝夸奖的性格,特别是对模特跟帮了自己的人,“至少我觉得启发很大啊。”
“如果这样山姥切君还觉得没资格指点我。”
她故意叹了口气。
“被折煞的反而是我这边啊。”
山姥切国广沉默地抿紧了唇角。
“一般……我会选择这么进攻,”许久,他举起手中的木刀,如是道,“你要学其他人的也可以,不过我认为这样最有效率。”
“唔,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时江试着对比了一下他刀尖的高度。
“没想到,”她笑着说,“山姥切君原来是会直接攻击敌人面部的类型啊。”
“不可以吗?”
“我可没那么说,战场上一击毙命——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比照着他,水落时江也尝试了一下,很快因为自己轻飘飘的动作有些泄气。
“果然还需要时间去练习,”她摇摇头,“就是不知道不能实战的话,到底得用多久才能进步。”
“你……”
山姥切有些犹豫地说。
“不用这么做也可以,”他撇过眼,“我们的使命也包括保护主公,安全之类的问题交给我们就好。”
听着这话,时江一愣。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能有点误会。”
她笑起来。
“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不信任你们的实力。如果连这个都不相信,那我还当什么审神者。”她的手指收紧了刀柄,“向山姥切君学这个,只是因为我希望做一个独当一面的人,而不是单纯的被保护者。”
敌在暗她在明,如果有一天真发生了什么,她希望自己能做点比徒劳地等人来救更多的事。
“除了拿着相机以外,这双手应该还能做些什么,我是这么想的。”
手合场内静下来。
“……我会要求很严的。”
“是是,”她调笑道,“山姥切老师。”
“……”
挡得严实的破破烂烂的兜帽下,顶着红彤彤的耳朵,山姥切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要求严是真的很严。
第二天,水落时江仍在苦着脸揉肩膀。
挥刀练习做多了,她辛酸地想,胳膊好酸。
“主公大人。”
今剑一脸严肃地凑过来。
“虽然我也只会一点点,但需要我帮您按摩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