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如玉一行人下了船,担心人多眼杂,再生事端,便快马加鞭赶往襄阳,在半道上还释放了那几个罪不至死的船工。
平博涛与他的妹妹平静也一起跟了过来,两个人水路来的,没骑马,因此少了两匹马,而雇主的马车又太小,不能乘骑。最后只能陌如玉让出一匹马,与齐妍柔共乘,而平静和平博涛共乘一匹。与平静平博涛那边完全不一样的是,陌如玉这边是齐妍柔在骑马,陌如玉在看风景,倒不是陌如玉想看风景,而是齐妍柔硬要骑马。
停靠的码头距离襄阳不过百余里,一行人不到二个时辰的功夫就抵达襄阳。
襄阳城就像诗人杜审言所说:
旅客三秋至,
层城四望开。
楚山横地出,
汉水接天回。
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由襄水围成的护城河足足有数十米宽,城墙坚固高立,约十丈有余,是西部进入中原的第二道屏障。
襄阳一直以来都是古今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单吉可汗就是攻破了襄阳,才使的匈奴能够长驱直入,进入汉江沿线,顺汉水入长江,肆虐江汉平原。襄阳从整个地势上来说,正好处在盆地的十字路口上,东西南北四面贯通,向东可达荆州,西可达凉州,南达益州,北至司州,可谓是横贯四方的交通要道,要想绕开此处,便要多走上十日,就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只要每逢大乱,襄阳必是战火连天,血流成河。
“公子这就是襄阳城了。”平博涛常年在此间来往,熟悉无比,向陌如玉介绍道。
陌如玉见着眼前雄伟古老的襄阳城,心中豪气顿生,赞叹道:“好一座铁打的城。”
陌如玉去过最大的城就是京城,而这襄阳城比起京城来,少了几分华丽,多了几分肃静。
陌如玉来不及多加赞叹,便被齐妍柔带入城,进了城门,齐妍柔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一路东绕西拐,最后在一家客栈停下马。
齐妍柔刚一停下,就见从客栈里面走出一个人。
陌如玉一瞧,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前些日子不听劝阻擅自离队的镖师王鹏,那日王鹏见齐妍柔遇难,就返回身去杀会阳镇镇长,之后便不见任何音讯,原来是早一步到了襄阳。
王鹏走出客栈,见陌如玉齐妍柔二人共乘一匹马,眼中的热切瞬间透出一丝阴冷,一闪而过。
“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快请进。”王鹏一脸关心,丝毫不理会其他一行人。
齐妍柔径直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王鹏见齐妍柔关心自己,心中的一点点不快瞬间荡然无存,“能有什么事,那镇长也就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被我一刀给解决了。”
“哼,父亲说过,我齐远镖行从不沾官家的血,再有下次,行规处置。”齐妍柔沉声道,所谓的行规就是离开镖局,与镖局再无瓜葛。
镖局有镖局的规矩,这是一代一代老镖师们总结下来的经验,这些经验慢慢形成规矩,而这些规矩就是每个镖局必须遵守的,齐远镖行就是靠这些积累的经验形成的各种规矩才能够传承百年,屹立不倒。
王鹏刚变得愉快的心情瞬间消散,“是,大小姐。”
“别叫我大小姐,叫我齐教头。”齐妍柔一如既往冷冷道。
“是,齐教头。”
齐妍柔点点头,对着后面的人道:“大家都累了,先进去休息吧。”
坐了这么多天的船,再加上刚一下船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齐妍柔知道众人应该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于是连忙吩咐众人先去休息,然后再去整顿车马。
齐妍柔率先走进客栈。
王鹏紧跟其后:“大不,齐教头,我已经帮你开好了一间上房,甲字六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