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的怀里揣着一张大数额的支票,那是两万美元。有了这张支票,他理直气壮地敲开了岗村的办公室。
81师参谋长程同正在和岗村密谈。
“岗村课长,据我了解,滕青命令他的副官付江山秘密调查所有排级以上军官的档案。我怀疑他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所以,这才前来拜访你。望课长明示。”
“如果81师有异动,你可以唤醒郁金香。记住,郁金香的地址是高桥镇民生路18号。李记米粉店。”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现在是深夜十点。除了林楠,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岗村。
岗村又交待了几句,便起身送客。
林楠看见一个身穿便装c头戴礼帽c脸颊处一个黑痣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觉得很意外。这个客人,林楠以前从未见过。他看见穿着警服的林楠,特地拿下帽子向他点头致敬。
“程先生,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岗村一边打发着程同,一边十分高兴地迎接林楠进办公室。
林楠佯装很纳闷的样子:“课长,这位先生是?”
能在夜间拜访岗村,可见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岗村习惯性地摸了摸光头,狡猾地笑道:“以前生意场上的朋友。刚刚为我送来一点红利。”
日军军官暗地里做些生意,捞点外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林楠看得出来,岗村明显撒谎了。这个中年男人,拿下礼帽向他点头鞠躬的那一秒钟,林楠看见他的额头有一道清晰的印记。那是常年戴帽子留下的印记。
“课长,这两万美元,是我把那些犯人家属送成的中储券c日元c大洋c黄金c白银等,统一兑换而成,方便您保存。”
岗村笑眯眯地接过支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林楠破案的能力的确很差,捞钱的能力却是一流的。
还有一点,就是林楠的“愚忠”。
林楠对于岗村的愚忠,在于对他的提拔重用。要是没有岗村从中力保,林楠早就被影佐拉下马了。所以,林楠心怀感激,就拼命地进贡。
岗村收下支票,问道:“听说,那个军统投靠过来的米店老板卢伯福死了?”
“报告课长,经法医鉴定,卢伯福死于心肌梗塞。”
岗村听后得意地笑着问:“林局长,这个结果你信吗?”
林楠佯装愕然:“课长,法医当然是最权威的鉴定。不信他们,我们还能信谁?”
“以前有一个叫李阿四的,头一天晚上和吴世宝喝了酒,第二天死于心肌梗塞。现在这个卢伯福,又是死于心肌梗塞。这世界,哪有么巧的事情?”
“课长的意思?”
“我更愿意相信,卢伯福是死于谋杀!只不过敌人谋杀的手段比较高明,他们运用了我们暂时还没有了解和掌握的杀人手法,制造了突发性死亡的假象。这些刑事犯罪,按理说,应该是你们警察局管的。可惜的是,你们没有尽到责任。”
“课长批评得是,属下无能。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抓好刑事侦破工作。”
说这些客套话,不要说岗村,连林楠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再说,一个小小的前军统交通员,如蝼蚁一般,他的死对于全局而言并没什么影响。岗村绝对不会因为卢伯福的死,而迁怒于林楠。这点,林楠有绝对的自信。
深夜。林家别墅。
林峰反问道:“哥,你说那个人姓程?”
林楠肯定地点头:“岗村的确叫他程先生。”
想起81师的参谋长程同,林峰有些坐卧不安了。假如程同来找岗村,会不会是来告密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梅机关已经把黑手伸进了各个伪军部队。他们派出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