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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武德看到兰兰如此伤心,尤其看到母亲从内心在袒护她,感到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分,所以任由母亲责骂只是默不作声。待他骂够了,这才走近母亲身旁双手搀着她道:“母亲骂的极是,怪儿一时感情冲动”。

    “什么感情冲动,我看你纯粹是混账!”。

    “是是是,是儿混账”,张武德忙不迭的答道。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去给兰兰赔罪,傻站在那里做啥”

    “我这就去向她赔礼,不过母亲请先回去,你在这里我们说话多有不便”张武德说着将母亲搀出房门。

    俗话说“恶语伤人三春寒”一点也不假。

    张武德一时性起,只图自己解气口无遮拦,痛骂了兰兰一顿。待他认识过来想要弥补,或者挽回他在兰兰心目中的地位,那简直是难之又难。

    送走母亲,张武德转回屋里,来带兰兰近前轻声说道:“不要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兰兰将头埋在被子里只是一个劲的抽泣。张武德轻轻拽拽她的衣袖又道:“都怪我一时犯浑,出语不敬伤到了你,我这里给你赔礼”。

    兰兰依旧抽泣不已。

    张武德索性放下架子,俯身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腮帮几乎几乎贴到她的耳边,柔声细语的道:“兰兰我错了,我不该感情用事,我不该青红不分,更不该出口伤人,伤了你的心也伤害了我们的夫妻感情。就算我求你了,原谅我吧。”。

    兰兰抖落了他的双手,慢慢扶起身子,撩开遮挡在眼前散乱的秀发静静地道:“我一个贱货,哪敢承受你这个大主任的道歉。你没有错,错都在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身上,是我给你大主任給你们张家蒙了羞,你干脆休了我算了,省得往后巷子里的人戳你的脊梁”。

    张武德连连后退几步,用差异的眼神看着她。他以为兰兰原本就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而已,别说斥骂她几句,就是抽打她几下,也就哀鸣几声罢了,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撂起蹶子来,这叫他一时不知所措。

    须臾的沉默,张武德又道:“照你说来这倒怪起我来,发生这等事情作为任何一个丈夫,一时情急也在情理之中,就算言语重了一点,也不至于如此不依不饶的”。

    兰兰再也不愿听他的辨说,她知道与这种人永远辩不出真理来,所以,索性离他远一些。只见她慢慢下得床来,又慢慢转身抚平床面,然后,旁若无人一般走出房外。

    张武德被独自撂在那里。照往常他会大发雷霆,可是直觉告诉他这回真正输的将是他自己。

    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那个该死的西门庆。早就该知道这个人作风成问题,就听听街坊们送给他的这个雅号,但是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打起了自己老婆的注意来。

    张武德原本有他自己的想法,其所以愿意与西门庆交好,就是贪婪西门庆托他给鉴定的那副字画,说俗一点就是买布的不带尺子—存心不良。

    这回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这个窝火。

    好在字画还在自己手里,人常说坏事里头有好事。本来平白想要得到它的话还需费一些周折,这回我看你西门庆如何向我开口提说字画的事情。

    看看,直到现在张武德的心里居然还装着如何侵吞人家字画的念头。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心存妄念,必招灾祸”,莫若如是。

    老婆让人欺负了,心中虽然有些苦涩,可是一想到那幅价值连城的字画从此以后就要安归己有,又不免有几分惬意。事虽如此,戏还要继续往下演,要借此事逼得他西门庆走投无路无有回转的余地,这时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

    主意打定,张武德揣着必胜的信心,却挂着一脸的杀气踏进诊所的大门,正巧与西门庆撞个满怀。

    “哎呦!这不是武德老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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