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哈,三婶要帮你儿媳妇儿脱罪也该想个好点的借口,什么野猪,我在幸福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野猪?”
孟向东唇角一勾,冷笑地嗤了一声。
沈瑶也忍不住冷笑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开始叫三婶了,那天来讨债的时候到底是哪个人张口闭口叫陈氏的?
“对!幸福村哪里来的野猪!”
一身泥垢的庄满突然咆哮起来,只不过,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臭脚丫子踹中了胸口,好不容易爬起来又再次躺倒在地了。
“相公!”
孟小清又气又急,顾不得身子连忙跑了过去,冲着罪魁祸首沈瑶声嘶力竭地骂了起来:“小贱人,你太嚣张了!我,我要杀了你!”
沈瑶挑了挑眉头:“小清姐姐啊,你这还怀着身子呢,可别这么激动,小心等下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孟小清气得牙痒痒:“你休要胡说!我成亲两年好不容易才怀了孩子,你若是咒我,我让你不得好死!让你去跟你那个短命男人陪葬!”
短命男人?
这次,沈瑶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边的陈氏当先发疯似的叫起来:“孟小清!向西是你堂弟,你就这么说他吗?你良心何在!”
孟小清瞪着眼睛冷笑:“堂弟?哈,要不是我爹念着向西是孟家的子孙,每年给了你们五两银子过日子,你以为就凭你们娘俩儿能活得了这么多年吗?”
“小清!闭嘴!别说了!”
孟向东快要气死了,赶紧出声呵斥自家妹子。
只是,孟小清打小就是被阿奶和娘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大哥的话了,就是自家相公的话都不听的。
“为什么要闭嘴?她们两个恩将仇报,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害了我家相公,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就该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刘根荣也点头附和:“小清说得对,你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不是念着跟你三叔的兄弟情义,怎会每年拿出五两银子来接济他们?”
五两银子,对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经是很大一银子了。孟向西有病,每年都要看病吃药,这银子不仅能够他看病的,还能够他们娘俩一年的花销了。如此说来,孟家也不算亏待了陈氏母子。
果然,听了刘根荣娘俩的话,看热闹的村民们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多半都是在夸赞孟家高风亮节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在指责陈氏不知好歹。
躲在人群里的王翠花更是尖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原来孟家大老爷每年都给了他们五两银子啊,啧啧,这陈氏还整天跟我哭穷呢,说什么不够钱给儿子看病买药了!五两银子怎么会不够?谁知她把银子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妇人接着这话头儿也说道:“我曾经见过村里的老癞子天天晚上跑这边跑呢,难道”
老癞子是村里的老光棍儿,整日不务正业,连媳妇儿都没能娶上。一个是老光棍儿,一个是小寡妇,这女人的话真是让人想入非非了。
不少村民面露醒悟之色,再看陈氏时更是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沈瑶暗中看了那妇人两眼,将她容貌记在了心里,这账等日后再找她算也不迟。
“五两?你说,五两?”
那些鄙夷和泼脏水的话,陈氏都没有听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五两银子上边。
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沈瑶有些同情,紧紧地牵住了她冰凉的手:“你没听错,她们说的,就是五两。”
不是一两,而是五两!
哈哈,哈哈。
陈氏突然笑了起来,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孟小清没见过她这样癫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