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失去与我这发小的情谊而懊悔。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接听,竟然是他。此时我心中还有怨气,他是我这辈子再不想见到的人,别人提他的时候,我都要顾左右而言他,就当从没认识过,没想到他还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只能硬着头皮接听。
只见阿哲说:“乐文,在北京好吗?”他这话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了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歉意和说这话的不易。传统的海南话没有“对不起”和“谢谢”,最多就是“不好意思”,我记得第一次用海南话说“谢谢”时时那么的别扭,所以为表达谢意或歉意,只能用别的方式。
阿哲这句问候的话,也许已藏在心里许多年,一直想说,却不好意思。我听了也不好不接,忙应付道:“哎,还行吧,好也好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去,就那样过吧!”
我接话让阿哲松了口气,这两句话是近十年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一问一答也捅破了隔在我们心头的坚冰。接着他告诉我,他要来北京开会,中间有空一起吃顿饭。我一听就头大,真不想见这面,可我实在无法拒绝,他自故乡来京城,我在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么做也不是我待人之道!
我也呵呵的笑了两声,勉强的说:“哦,好好,那我等你。”阿哲没话找话,又问道:“全家还好吧?”我笑道:“都还行,都还行。”隔阂多年之后,话实在难说,为避免尴尬,阿哲也只是说:“好,那就北京见。”我也赶紧说:“好,北京见。”就这样挂了电话。
回家之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依然放不下心头的怨恨,说实话,与他见面就像身上背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每天求神佛保佑他别来。
可阿哲还是来了。一来我兜里并不富裕,二来实在不能把他当作贵客,所以只在我家附近的小饭馆接待了他,点菜也就从简。
见面的那一刻,我们都很尴尬,笑得也很勉强,握手时也只感觉冰凉,也掌握不好握手的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时,我们便如甩掉烫手山芋一般把对方的手甩开,然后都很客气的说:“坐,坐。”
人怕见面,树怕扒皮,见过面大家立刻摒弃了许多前嫌,至少表面客气,只是再难找回以前的亲密无间。饭桌上的话也是应付的多,老卡壳,这决裂多年之后的第一顿饭,吃得实在难受,分手的那一刻,我竟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坚冰不可能一下就融化,之后阿哲常有事没事打来问候的电话,闲扯两句,我心中的怨恨也渐渐消退。虽然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我重新接受了他,我们又重新开始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今生这份情谊。。。。。。
至于老国,后来我出团时也见过两次,他对我倒挺客气,每次见面都是满脸笑容,“文总”“文总”叫个不停。有一回东山岭相见,我问他:“这团怎么样?”他说:“天呐,好得很,啥都买,啥项目都来,割草七八冲(旅游行话,千的意思)。文总啊,现在的团好,项目多,你若是车有旅游牌,找个好一些的旅行社落脚,绝对发!”他依然对我抱有幻想,希望我再战旅游车的江湖,可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别说搞车,即使搞,他也不再是我想要托付的人。。。。。。
最让我感到不可理喻的是老国的女朋友,我卖车后一段时间,我竟然看到她带团,天那,她也成了导游,惊的我大跌眼镜!!!我甚至怀疑她的导游证并非真货,是在南大桥底下考的(海南俗语,南大桥是海口假证件交易的主要地点),要知道考个导游证并非易事,哪怕是我也下了不少功夫才过关,而且当年考导游证对文凭也做了要求,须得中专以上学历,老国的女友如何有这资格?
当然,那年头通过巨额贿赂也可以获取,海南导游证的黑市价格最高时达三万,这在当年足够给一套房交首付,可见导游证在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