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98年的会议团（九）

    我虽然打麻将时手气不算好，可遇到老王即刻转运，他一上来我连摸两把，我也拿他开涮：“王总，谢谢啊，你真是我的财神啊，哈哈。”老王边掏钱包边笑着骂道：“草，先别得意，一会你要哭。”我正想怎么怼他，常胜在一旁看他掏钱包，拿手拉住他的胳膊，看看他钱包里的内容，一看就几张票子，应该不超500，就在一旁叫道：“妈的，当老板出门就带几百块，一会输光了又他妈蹭吃蹭喝。”那年头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在线支付，钱包里带多少就是所有能用的家当，所以一旦钱包突然没钱，人会非常尴尬。

    老王被常胜揭了短，一时涨的脸通红，不过他也确实脸皮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哈哈大笑，然后拿着钱包一拍麻将桌说：“草，这钱打五块十块的麻将还不够啊，有本事你们把这钱包也一起赢去，存折上的钱都归你们。”老文听了，也在一旁挤对他：“你可别输钱又耍赖，又欠着啊，这回可不许再跑单了。”我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让他跑我家门上抢客户，没有商业道德，既然你有胆来，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须知富贵险中求！

    不过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常胜这支奇兵，我和他并没能心心相映，我甚至有些小瞧他，可此刻他却实实在在的帮了我的大忙。他往死里损老五，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他这么做自我感觉快乐，可我听了更快乐，就像炎炎夏日里喝了一瓶冰镇汽水，风雪中冲进桑拿房，全身上下舒爽，我的心瞬间与他贴的很近，就想立即与他结拜兄弟，我挺后悔之前的一直有些小瞧他。

    接下来老王的手气依然不见起色，很快就输了二百。老王并非大方之人，一输钱心里恼火，已不似之前的自如，又是脏话连篇，又是使劲砸麻将子，丑态百出，我心里暗暗高兴。麻将真是个好东西，它就是一面照妖镜，甭管你平时怎么装，上了麻将桌准能让你原形毕露。

    看着老王输钱后人品大爆发，常胜又在一旁替我们痛打落水狗，我和老文心里痛快。我和老文坐对家，我们在麻将桌下偷偷踢脚，然后四目相对，发出会心的微笑。

    越输钱老王心态越不稳，越不稳就越爱打错牌，就更没机会胡，我正想乘胜追击，可一旁的向天佐提醒我：“阿文，5点了，得去会场说两句收个尾。”我只好结束这牌局，换向天佐上场。此时老王又欠外债45，其中欠我10块，最多的是常胜，被老王欠了25。我让老王结账，他说没零钱，常胜非要让他拿100破开，他就是不肯，常胜乘他不注意，一把抢走他钱包，掏出100，然后再把钱包丢回他面前，说：“妈的，打5块麻将也欠账，不行，我给你找零钱。”老王笑着骂道：“草，你们这帮土匪。”常胜不理会，直接把100放进自己钱包，然后从麻将桌的小抽屉掏出75元扔在桌上，我和老文也毫不客气的一人抢了10块，然后我赶紧离开会务组，一身正气的走进会场。

    小孟不愧是个好帮手，在我们搓麻的时候她也时不时前来帮我照看会场，且不断到各房间催人上课，所以会议结束时人还能超过半数，不至于冷场。5点半，我慷慨激昂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宣布学习结束，然后让大家准备6点的会餐。

    大多数领导在学习期间如坐针毡，愁眉苦脸，到了会餐才如获解放，一个个笑容可掬，就如同参加开国第一宴般兴高采烈。到了会餐时刻，领导们的才华得以体现，说笑话c划拳c唱歌。。。。。。总之与工作无关的才华大放异彩，整个会餐气氛热烈，天南海北的领导们为庆祝相聚的缘分，把这普通的会餐生生弄成如春晚一般的热闹。

    我被气氛感染，带头先干了一杯，然后接下来由向天佐和常胜接替。老王的酒量也不差，可他并不真心助我，在我要求下勉强与客人喝了一杯就又回到司陪桌犒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