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云原本就话少,我也不搭腔,弹头顿感索然无味,见我心急火燎的样子,他坐起来,“你在找什么?”
“一个笔记本。”
弹头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本子你这么激动干啥,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会不会掉在那边了?”
我顺着他食指方向一看,怪鸟还蹲在原来的地方,即使隔着这段距离,它也没有动弹,看上去还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看了看对岸的地面,还是一无所获。
“不会在它身上吧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别要那个本子了,怪不划算的。”弹头突然紧张起来,生怕我再提议回去似的。
我叹一口气,还没做出回应就被弹头拉扯起一条胳膊来,“快走吧,回头我弹头给你买一沓本子啊,你是画画还是撕着玩儿都行。”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撕纸玩干什么。”
“你俩快一点。”密云在角门叫我们,他举起一只手来晃了晃,“本子在我这里。”
我瞬间飞奔过去,像迎接一个心爱的宝贝似的把笔记本从密云手里迎过来。
弹头啧了好几声,“你看看她这个样,眼睛都放光了,要是在她身上插条尾巴,刚才一定就摇起来了,跟我家儿子一样。”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有家室的人呢?”
弹头就很幽怨的白了我一眼,“那是我养的狗。”
我耸了耸肩,心说这可不怪我,你自己说话不说清楚的。而且不得不说这个余弹头有时候说话真的挺让人想揍他的,贱兮兮的,像蒋寒一样。
想到这里我脸色一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们穿过车马坑,每个人都没有摸明器的心思,一心只想回到地面上踏踏实实睡一觉。别的不说,这么提心吊胆的不过几天,我都害怕自己精神衰弱。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弹头观定了位置,我们埋上爆破物,很快就炸出一个盗洞来,出来以后还是林子,但是我们的心情都放松了很多,此时外界的天色已经是黑沉沉的夜,具体不知道几点,能看见树上亮着的星星,看来明天是一个好天气。
我们找了个地方做临时休息的落脚处,密云扎了个简易架子,我们就都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烤上去。当然我是撑到他们两个都睡了,自己守夜的时候才把外套脱下来的,只穿了一件秋衣秋裤,几乎都快被体温熨干了。冬季的夜晚树林里,即使有篝火,我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回头看,原来是密云醒了。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射下,他一向冷峻的脸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弹头还在睡觉,不时发出一声呓语。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平和安详极了。
密云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是他已经烤干了的衣服。
“明天还要走大半天才能出山,感冒了只能拖后腿。”
我笑了笑把衣服接过去穿上,也不再拒绝。
气氛又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偶尔枝条在火焰中发出脆裂的声响。
“你和杜孟河反目了,回去以后怎么办?”
“这趟的雇佣费用还是有的,不过看样子,我是不可能继续在他手下混了。不过这条路子宽的很,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不用担心。我在心里说。他的身手那么好,根本不用愁,有的是人抢着想要他。
“你呢?”他突然抬眼看我,“是就此打住还是继续走下去?”
我被他问得有一瞬间愣住了,直到说出一句“我会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时自己的声音。
他不置可否,低下头拨弄了一下篝火,说,“我有一个想法,或者说一个不成型的揣测,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