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花海回府后,郁景彦便时时想着离府之事。期间她也几次问了战珩寻人的进展,但得到的答案均是毫无所获。
若不走,日后想走只怕会难上加难;若走,寻人之事许会几率渺茫。但几番争斗下来,她还是决定离开。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上官府那边也算是暂时消停,万不能折在战府这边。趁着此时离开,日后多加些小心,想必要逃离他们的眼线也并不难。
心下决定后,郁景彦便暗里准备着,同时也暗里寻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出府之机。
这几日近月末,每夜虽晴空万里,也只有很小一片弯月挂于天上。
夜深人寂,雪院也早早地落了灯火安寂下来。
借着月色,一个黑衣蒙面之人闪进雪院,直往偏房丫鬟的房间行去。
黑衣人四下张望,而后取出藏于身上的匕首插进门缝轻起门闩,接着推门闪身入内后立马小心关上。
屋里之人似已熟睡,黑衣人收起匕首,脚步轻伐往那右侧边的床榻行去。
待他靠近床榻,只见上面被子拱捂,以为要寻之人在里面,正伸手准备掀被之际,一把寒光耀闪的匕首从床头侧朝他猛刺过来。
细看时,那女子身着睡衣,招招猛攻似是要夺他性命。
“是我!”黑衣蒙面人一把抓住诗语紧握匕首的手,压低嗓音开口道。
尽管努力压制动静,但还是惊醒了左方床榻上的宁清瑶。
“诗”睡意朦胧间,刚准备开口的清瑶被黑衣人随手一枚什物击中穴道,而后再次昏睡过去。
“你是谁?!”诗语言冷如霜,警惕地看着眼前这莫名之人。
“将军交待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黑衣人并未答她所问,紧抓她手腕的手也不曾松开。
听得这一问,诗语秀眉紧拧,眸色中尽是疑惑,“将军?事情?什么事情?”对他所言全然不解。
“你好大的胆子!”黑衣人一把甩过握着的手腕,语气骤寒,冷言责令道,“小姐出嫁之时,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两月内必得拿到将军所要之物!如今两月已过,你不但没执行,竟还忘了此等要事,该当何罪?!”
眼前之人说得语气强势,诗语却是越听越糊涂,但她也并未拆破,而是顺他之言继续,“你确是上官将军府派来的人?”
闻得此问,黑衣人剑眉一皱,眸子微转后开口,“那日小姐于后院荷花池跳水自尽未遂,夫人便换了刚入府的你来陪嫁,将军吩咐你照顾好小姐之余,定要取得战珩自创的兵书,此等要事你怎可忘!若误了将军的大计,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于此,诗语算是听明白了,可疑惑也渐上心头,这黑衣人语气铿锵,并不像是在说谎,但他所言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莫不是上官府派来的人搞错了对象?
想到此,她脑里细细琢磨着,就目前形势来看,这上官府绝非等闲之辈,但她的目的是要在战府里调查自己的身世所以,即便她是上官凝儿的丫鬟,也得站在战府这一侧考虑。
诗语嘴角微划,没再打算动手,“这件事啊,我”话语拖延,她将匕首回鞘,行至一旁的妆台上放下,而后不著痕迹地拿起置于妆台角落里的火折子。
“我想”继续拖延,目光微斜,趁黑衣人不注意,抬手便将一枚发簪朝黑衣人猛射过去,而后极速点燃屋里的灯火,“抓刺客啊!有刺客!抓刺客!”
边向黑衣人攻击过去,边大吼道。
不想诗语会来这么一招,那黑衣人被耍得猝不及防,在接招之余愤力还击,而后趁隙夺门而出,几个轻飞消失在朦胧夜色里。
听闻这雪院的动静,府里也都沸腾起来,不少侍卫小厮迅速保护过来。
原本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