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舒氏都在琢磨着女儿的话。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谷雨镇隔壁家的母子,心头一阵恶寒。蓁蓁似乎有某种直觉,尤其是对坏人,既然蓁蓁让自己留神,断然不会错的。
晚间,国公爷归来,舒氏就旁敲侧击的问些李瑁疆的事。
国公爷累了一天,提起朝政就心烦,索性披了衣服起来。舒氏忙取过披风围了,陪他掌灯夜读,李令渊道:“瑁疆现在随太子出征,等回来时我找他好生谈谈。”
三日后,虢国公府宴请。
一早啊,她就被江继月派人嚷醒了。她乘着汝阳王府的车子,在路口等着,二人半道同乘一辆马车。
江继月嗔道:“我亲自等你,你也好意思睡懒觉?”
“哪有。”宁君瑟来个打死不认账,暗暗地心疼了下自己的腰肢,昨儿晚上又让某人折腾狠了。后来直接摁到桌上,下半夜又要了两回,哪里招架得住。
江继月注意到她今日神采与众不同,心下了然,不由地戳了她一下道:“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宁君瑟没圆房的事,她是知道的。不过自打老四从通州回来,她就没提过这档子事,只怕二人早就成了。
“哪有这么快。”宁君瑟羞红了脸,下意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昨儿某人将滚烫的大手贴在上头进进出出间不忘道些浑话,直闹得她两颊都烧透了。
江继月大笑。
今日虢国公府大宴,同时也是江大人的寿辰,是以京中有些头脸的人都来捧场。江夫人老早派了人在外头候着,一声:“王妃来了——”
江夫人领着婆子一起来请安,江继月与宁君瑟手挽着手自马车里下来,众人忙道:“见过汝阳王妃——见过洛清王妃——”
“娘!”江继月脆生生地叫了声,亲自跑上前将她搂住,江夫人笑容满面:“来客都看着呢,王妃可不能耍小性子。”
“我不管,她们看她们的。”江继月任性道。
其他一干贵妇自然不敢看堂堂汝阳王妃的笑话,都一齐笑道:“王妃真性情,不拘小节咧。”
“你们把她惯坏了,一点大人样都没有。”江夫人摇头,招呼众人往内院听戏去。
宁君瑟拢了拢绛红披风,跟着入了内院,迎头就撞衫芷湘公主。她穿一身大红锦绣凤尾百合长裙,头戴赤金丹凤红宝石步摇,笑起来顾盼生辉:“三嫂,我的好三嫂,可算见着你了!”
妯娌俩凑一处,只听见芷湘公主银铃般的笑声频频传出,江继月抽空朝宁君瑟摆手示意:“等我,打发了这位姑奶奶过来找你!”
宁君瑟笑着不置可否,转身进了厢房,那里头烧着炭火,暖和。丫头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见王妃进去,立马将上好的茶沏上来,点心果盘摆了一桌子,都是顶好的。
外头,芷湘公主拉着江继月说个没完,渐渐转到正题上:“继中哥哥与大哥他们出征有些日子了,可有往回寄家书?听说那犬戎人最是好勇斗狠,边境上苦寒,滴水成冰,可不把人冻着了!”
“你既关心,何不直接写信去问?拐弯抹角来问我,我可不知道什么。”江继月逗她道。
前儿议亲的事她自是听得些苗头,若非边境出事,这位姑奶奶怕是要下嫁给自家哥哥了。她们打小一处玩耍,芷湘脾气骄纵,但也不是全无优点,真不知哥哥怎么想的?
芷湘公主恼羞成怒:“人家当真来问你,你就取笑!三哥在后面押粮草,你自然没什么担忧的!”
“说什么话?我的公主奶奶,奶奶赶紧往别处打听打听去,我呀什么也不知道。”
“别呀——芷湘公主自知言辞失当,忙拉住江继月不让走,满口嚷道:“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当我有口无心,况且我也是——”